云楚岫挑眉,等待着信使的下一句话。
信使继续道:“亚父大人托下官前来说几句体己话,谷庸城来时容易去时难,而亚父大人愿全力协助大将军和清公子安然无恙地离开。”
自从昨夜在客栈出手,云楚岫便知他们一行人在谷庸城彻底露了行藏。
本以为亚父同莫淳会合力伏击他,没想到事情却迎来了意外转折。
云楚岫抽出腰间的羽扇,在指尖来回打转,客气道:“可否容本将军问一句,亚父为匈奴的半边天,为何要助败退匈奴的大周敌人?”
信使起身恭敬道:“因为大将军愿全力拼死护住清公子,亚父大人惜才爱才,望以此能在进京那日换得清公子在府上稍坐片刻。”
然而自云楚岫秘密潜入谷庸城,未曾见到过亚父与无清有甚接触。
可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去仔细调查匈奴亚父到底有何猫腻。
此次为了救出无清和打探虚实,云楚岫动用了云族内所有隐匿于谷庸城的暗桩,而信使轻而易举地便能来到他的下处,已经在暗示他不光亚父,莫淳业已知晓他们的踪迹。
莫淳打了败仗,本就窝着火,而敌人自投罗网,他又岂能轻易放过?
形势对于云楚岫十分紧迫严峻,所以信使才说出“来时容易去时难”此番话。
即便是信使以无清做幌,云楚岫并不能完全信任其所言的相助。若是莫淳与亚父的巧计,先将其骗至大漠再下手,同时也免除了二人的嫌疑,不会引起大周皇帝的怒气,毕竟大名鼎鼎的镇远大将军不是死在谷庸城;而他们又报了沙场之仇。可谓是一箭双雕。
云楚岫转羽扇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覆在扇柄的力度不由得加深。
信使诚意拳拳地说道:“还望大将军能信亚父与下官一次,亚父大人此生唯愿清公子安好。倘若清公子在谷庸城多待一日,单于绝不会善罢甘休。亚父大人比谁都更希望清公子能此生安稳。”
信使一番话情真意切,倒让云楚岫吃不准亚父的心思——难道真只是为了无清?
不过听到亚父一门心思的为了无清,不惜在背地违逆单于,云楚岫如同喝了陈年老醋,酸到心里了。
但亚父真是小瞧他了,既然他云楚岫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谷庸城,想要出去,也自是不难。
趁此机会,还可一探亚父的真实目的。
云楚岫嘴唇微勾,佯装感激万分,现下便答应了此事,送信使离开。
信使临走前道:“其实大将军大可不必以茶盏来试探亚父大人是否为汉人,下官便可告知真相。亚父大人确为汉人,曾经也是大周的子民,匈奴的传言并无虚处。只是大将军此次前来,将王庭之事摸得一清二楚,亚父也并不喜。”
云楚岫拱手道:“是本将军唐突冒昧了。还望来日送圣女进京之日,愿当面向亚父大人赔罪。”
信使离去后,他立即召云影进来,沉重地下令:“命谷庸城内所有的暗桩探子于三日内全部撤离,回云族好生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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