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谢老夫人叹息一声。从沈梦璐决定嫁给朱鄞祯那一刻开始,她就该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
沈梦璐也叹息,神情越发惆怅了。“祖母,梦儿真羡慕您!”谢义贤身边除了谢老夫人,再无第二个女人,在这样的古代,能从一而终地贯彻一夫一妻,实属难得。
谢老夫人闻言却是笑了。“傻孩子,你若是走过我的岁月,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谢义贤没有纳妾是没错,可是谢老夫人独守空闺的那些年又该作何感想?谢义贤常年征战,待在府中的日子屈指可数,二人培养感情的时间尚且不够,他哪里还会有心思纳妾?
就算有,也是有心无力。就算有心有力,恐怕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像谢老夫人这样守得住寂寞。
说到底,谢义贤的专一,是用谢老夫人的忠贞和寂寞换来的。这样的爱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值得人艳羡的地方。
沈梦璐只是看到了谢老夫人而今苦尽甘来的幸福,却不曾看到谢老夫人半辈子独享寂寞的辛苦。
其实,谢老夫人反而是觉得沈梦璐才是值得天下女子妒忌的对象。朱鄞祯虽然没能给予她一对一的纯粹爱情,可是却给了她他所有的柔情和恩爱。朱鄞祯对沈梦璐的情深似海,已然胜过了无数。
“梦儿,不要想太多,你要相信你永远会是王爷心中最重要最特别的那个人。”谢老夫人柔声宽慰到。
后宫佳丽三千也好,六千也罢,只要朱鄞祯心中只有沈梦璐,那么其他女人永远都只是陪衬而已。加上沈梦璐而今又有龙嗣傍身,谢老夫人相信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撼动沈梦璐的地位的!
沈梦璐垂下眼睑盖住一腔心事,没有再说话。谢老夫人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她却还是盼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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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很快便无暇再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了,因为番族议和使臣毫无预警地进京来了!朱鄞祯和沈梦璐都陷入了无尽的忙碌之中。
以番族王子哈里克为首的议和队伍,是在腊月二十那天,迎着零星小雪,浩浩荡荡地踏入京城的,沸腾了整个京城,也震惊了整个朝堂。
明德宗和朱鄞祯是在前一天才刚刚得到消息的,那个时候,番族议和队伍已然抵达了京城边郊。
消息来得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按照约定,明明番族议和队伍会在正月初十左右才会抵达,如今却无声无息地提前了大半个月,不得不令人疑心。
明德宗和朱鄞祯心照不宣,知道这必是朱鄞褶在暗中作祟,毕竟迎接番族使臣的事,早就交代给他全全负责了。朱鄞褶不可能不知这其中的变数。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朱鄞褶闹出来的变数!
可无论如何,议和是大事,番族议和队伍是座上宾的身份,明知事有蹊跷,明德宗还是果断嘱咐朱鄞祯做好招待工作,在宫中设宴款待。
朱鄞祯沉眸应过,暗暗捏紧了拳头。他此刻才明白过来,当初谢子渊伏击哈里克扑空并非是议和队伍临时改变行程,而是他们的突击计划被发现了,所以番族议和队伍才虚晃一招,转明为暗悄悄进京,反将了他们一军。
朱鄞祯眼眸微眯,墨黑的眼瞳里一片幽暗。朱鄞褶这是处心积虑想要破坏他的太子登基大典的意思呢,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谋朝篡位呢?
要知道,朱鄞祯的太子登基典礼定在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番族议和队伍赶在此时到访,让朱鄞祯嗅到了浓浓的来者不善和不怀好意!
这一日东方未亮,沈梦璐便随着朱鄞祯一道进宫去了。本来太子登基大典就在眼前,这几日他们二人为登基典礼一事就有许多事情要忙的,而今这番族使臣一来,他们更是忙得晕头转向了。除了要准备登基典礼一事,还得担负起招待哈里克王子的重任。
沈梦璐夜晚没有睡好,上了马车便靠在朱鄞祯怀里假寐。看到她眼下显眼的青黑色,朱鄞祯满是心疼。“娘子,不然宴会一事,就交给母后去安排吧!你怀着身孕,还需多多休息才好。”
沈梦璐没有睁眼,只是蹭着朱鄞祯的胸口摇了摇头。“不用劳烦母后了,这点小事我能应付。”
今日,明德宗会在金銮殿接见番族的哈里克,晚上会在皇宫设宴款待番族使臣,沈梦璐一大早跟着朱鄞祯进宫,为的就是张罗今日的宫宴。
为了帮助朱鄞祯立下新太子的威严,明德宗已经将招待番族使臣的任务交到了朱鄞祯手中,摆宴一事,理所应当就落到了沈梦璐这位太子妃身上了。
“可是,娘子你实在不宜操劳。”朱鄞祯有些担忧地抚上沈梦璐隆起的小腹。安排宫宴本就是件累活,加上又是如此突然的设宴,更是加大了难度系数。朱鄞祯真心有些担忧沈梦璐会应付不过来。
“我跟母后说说,让她将太子宴挪至今日,也未尝不可。”朱鄞祯太子登基典礼当晚,有盛大的国宴,姬皇后从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张罗了。可今天的宫宴,却是昨天才临时定下的,时间如此仓促,确实有些为难沈梦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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