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马车跑得又快又急。
“喝!喝!”马夫拚命鞭打马儿加紧赶路,唯恐慢了一步,追不上上官流星。
“怎么了?”余恨知发现上官云中的脸色怪怪的,似乎有心事。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她一直有这个感觉,是不是太敏感了?
“有人跟踪?”余恨知掀开马车后头的帘子往后看,确实看见一个骑着马的黑衣男子,不过他是朝另一条岔路奔去,跟他们的方向完全不同。
“你多心了吧!”余恨知放下轿帘,微笑说道。“那个人跟咱们完全是相反方向,根本不同路,要怎么跟踪咱们?”况且这条路这么宽,容下几辆车几匹马一起跑都没有问题,人家还是跑在他们后面哩!
“你说得有理,最近我太紧张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余恨知,只见他叹气。
“放轻松点儿,云中,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他安慰上官云中,结果没用,她依然眉头深锁。
“嗯,我知道。”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嘴里说了解,心里还是放不开,好害怕她哥哥出事。
余恨知轻抚她的脸颊,发现才不过一个月,她的脸颊明显消瘦不少。他暗自下定决心,如果今儿个再没有找到上官流星,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把她带回京城。
他们几乎赶了半天的路,才到达郊外的村子。村民见他们来,很热心地问他们需要什么协助,他们说明来意,并热切地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复,结果却非常令他们失望。
上官流星根本没有来过这个村庄,也没有人见过他,一切只是谣言。
上官云中有多失望不言可喻,就连余恨知也快失去力气,他们来来去去奔波了一个多月,也只是枉费,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他们又花了半天的时间赶回城里,当他们回到客栈时已经疲累不堪,随便点了些饭菜果腹,便早早上床睡觉,两个人都累坏了。
疲累使他们沉沉入睡,但满腹的心事又让他们睡不安稳,尤其是余恨知,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劝上官云中回京,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真正入睡。
“三更喽!”街上的更夫敲响手中的铜锣大喊。
“锵!”
时间已来到子时,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只有宵小会在这个时候活动。
“喀。”上官云中的房门,在此时被一道神秘的黑影撬开了一条缝,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像猎鹰般地扫过房间,确定房内除了上官云中之外再没别人后,悄悄推开门,偷偷摸摸溜进房里。
沉睡中的上官云中,一直在作恶梦,她梦见自己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四周乌漆抹黑找不到出口,因此而心焦不已。
她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口?
现实中的上官云中额头不断冒出细碎的汗珠,沿着她的脸颊流下。
到底藏在哪里,为何都找不着?
侵入上官云中房间的歹徒,也拚命翻箱倒柜,寻找云中书。
莫非藏在包袱里面?
不消说,这位一路跟踪他们,好几次趁着他们出外打探消息,侵入上官云中房间搜索的盗贼,便是苏总管雇请的杀手。在湖边欲摸走上官云中包袱的人是他,今日尾随在后却又中途转弯的人还是他。原本他以为上官云中他们闲晃多日,终于决定今日前去取书,正想半路打劫,谁知道又被上官云中发现,害他不得不转向因此而跟丢了他们,逼得他只得采用老方法,夜半偷窃。
杀手判定今日上官云中和余恨知之所以风尘仆仆赶到外地,为的就是取回云中书。他同时也误以为,他们已经把书拿到手,想趁着月黑风高之际,把书偷走带回去复命。
上官云中的包袱就搁在她脚边,杀手于是小心翼翼走过去搜包袱。上官云中因为受到恶梦的困扰始终睡不好,最后干脆用力睁开眼睛,摆脱恶梦,不料却陷入一个比恶梦还要可伯的险境。
“你、你是谁?”黑暗中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好像曾见过。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上官云中起身,拉高身上的棉被,随时准备尖叫。
黑影向她移动一步,她立即放声大叫。
“救命啊,有人闯进来!救命啊——”
“不准出声音。”杀手见大事不妙,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闻风而至的余恨知也在同一时间闯进房里。
“你想干什么?”余恨知一瞧见心上人遭欺负,不得了,立刻拿出当年打架的功夫,一把掐住杀手的领子,将他狠狠摔到地上。
杀手没料到余恨知会突然出现,惊讶之余也跟着站起来朝余恨知挥拳,两个男人于是扭打成一团。
论身材,杀手不若余恨知高大。论力气,正在狂怒中的余恨知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杀手很快便发现在这场肉搏战中,自己占不到好处,于是乘隙仓皇逃命。
余恨知三两下就把杀手打跑,上官云中终于见识到余恨知厉害的一面,难怪他坚持非得跟来不可。
“你还好吗?”余恨知最关心的还是上官云中的安危,那可恶的夜贼要是敢伤她一根寒毛,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还、还好。”她勉强一笑,在黑夜中看不清楚,但受惊的语气已经够令人担心了。
“你真的没事吗?”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拥进怀中,让她的脸靠在自个儿的胸膛,柔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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