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冲进来的时候,李天明正捧着茶杯在看报,薛向重重推门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李天明三十七八的年纪,板寸头,国字脸,现任东城区公安局军代表,正儿八经的正团级干部李天明十八岁入伍,三年后,就成了薛安远的警卫员,这一干就是五年五年后二十六岁的李天明成了军区警卫营的一个排长,随后,在薛安远的关照下步步高升浩劫爆后,薛安远嗅出危险的感觉,把李天明和顾长刀一块儿早早地打出去,李天明才免受了波及李天明和薛家的关系,岂是赏识和恩情能说得清的按当时的警卫员和长的关系论,那就相当于薛家的死士和家丁的身份李天明调来东城做了公安局的军代表后,薛向才开启了在东城呼风唤雨的时代,俊宋江的大名也是在那时候叫了开来
李天明见薛向面色冷峻,眼含杀机,知道一定是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以他对薛向的了解,一定是有人触了他的逆鳞李天明也不寒暄,站起身道:“十二团是禁卫师辖的主力团,驻地在西城高山区,出什么事儿了”
薛向肃面道:“小康和麻雷子被十二团的警卫排抓走了,恐怕有性命之忧”这些信息还是朱世军躲水里,听司勇骂温宏时获得的
李天明面色急变:“是康桐和雷小天?他们是我们东城区的民警,他娘的,十二团有什么权力抓人?你先别急,我打电话向十二团要人,军队也有纪律的”说罢,李天明就摇起了电话
薛向一把按住李天明正要拿起的电话:“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不是简单的军警冲突,现在打过去只会打草惊蛇,搞不好他们来个毁尸灭迹”
李天明这会儿是真的震惊了,先前只以为是部队和警察打架,这种事儿,这年月哪天不生几件,打个电话就把人要回来了可听薛向的说法,简直到了刀剑见红的地步了,李天明不敢怠慢,问到:“三弟,到底怎么回事儿”这叫法是薛安远要求的
薛向道:“天明哥,现在没时间解释,对了,老猪说十二团警卫排的战士管一个矮个子叫什么天少,你这里有没有他的信息”
“天少?十二团?糟了,这回是真难办天少大名江朝天,是江歌阳的儿子这小子,仗着老子的权势,祸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我这儿都有不少他的案底,可报上去根本没人理会”李天明的脸色是一变再变,不过也只是惊讶怎么会惹上江朝天这条恶狼,行动上他只站在薛向的立场,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副执政的儿子
薛向微微有些惊讶:“江歌阳?居然是他天明哥,禁卫师的师长是谁?”
李天明道:“禁卫师的师部驻扎在紫禁城内,可以说是大内的主要禁卫力量师长刘高是那边的亲信,倒是十二团团长邱治国无甚根脚,听说是溜须拍马,紧跟刘高才提上来的要是咱们找突破口,刘高显然是不合适的,我看还得邱治国身上下手”
薛向摸清了根底,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心念电转,就知道该是拜哪座山头了他转身对身后一直未开口的朱世军道:“老猪,这会儿他们肯定满世界找你,你先待在这儿小康和麻雷子的事儿,我已经有办法了,你踏踏实实待着,这儿暂时是最安全的”
朱世军闻听江歌阳的大名,知道自己这次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心神大乱,越担心康桐和雷小天的安全了好在,三哥素来神通广大,从未说过空话,他既然说已经有办法了,肯定不是安慰自己想到此节,朱世军稍微心安,冲薛向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天明知道此时不宜多过缠问,这件事已经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帮不上忙就别拖后腿了,只管帮三弟照看好朱世军就是了李天明道:“注意安全,事不可为,一定想办法传个信过来老长这么多年的军长不是白当的,四九城咱a军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薛向欣慰的笑了笑,道:“放心,还不到那份儿上,等我消息”说罢,大步向外走去,路过朱世军身旁,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
松竹斋独占一条小胡同,两端胡同口各设一座岗哨亭薛向加到极致的油门,在岗哨前百米处方才减弱,慢慢滑行到哨卡前方方才刹车停住薛向掏出今天刚置办的特参证,值班警卫打开一看,微微有些变色,这么年轻的安办特参?貌似他只今天白天来过一次,以前从未见过值班警卫对薛向的官职大是惊讶,仔细检查完毕,笑着把证件递还给薛向,交代他把车靠墙停了
薛向接过证件,一加油门,一个摆旋,偏三轮稳稳地依着墙根停了他下了车,飞向松竹斋内跑去,不愿耽误一秒时间
时间已近八点,松竹斋内灯火通明,老远就看见安老将军正坐在白天下棋的凉亭里摆弄着棋子,身边的老王如松站立薛向在松竹斋内的奔跑不仅惊动了四面八方的警卫,也惊动了正在复盘的老头子老头子对白天被薛向剥光猪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此时复的就是那一局棋如果薛向知道自己此刻的脑袋被十几把阻击枪瞄准,估计他跑得就没这么欢快了松竹斋内的明哨、暗哨二十四小时的守卫着老将军的安全,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人敢在松竹斋内如此奔行好在,老王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薛向,拿起报话机说了几句,薛向的危险才算解除
薛向哪里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刚踏进花圃的小道,就高喊“老将军救命”,对老头子他可没一点不好意思装孙子就装孙子呗,反正按老头子的年纪,他也不吃亏
老王迎上前去,在薛向耳边低语几句,薛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侥幸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冒失,此处是什么地方?说是军机重地亦不为过安老将军身为军方顶级大佬,一身所系,何其紧要,他的住所岂是等闲所在一般情况下,进入松竹斋,先要通过岗哨检查,再由值班警卫报告给警卫队长,对方根据来者身份划出警戒级别像薛向这种安办的参谋算是自己人,警戒级别是很低的,可他的狂奔乱跑顿时让警卫队长出了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戒信号要不是老王解除警报,在薛向靠近安老将军之前或者中途手臂稍有异动,警卫队长会毫不犹豫下令清楚威胁
待薛向上得亭来,老将军凝视着棋盘,头也没抬:“鬼门关前走一遭的滋味不好受,浮躁”老头子对薛向白天把自己杀得溃不成军的行为始终萦怀,逮着机会就要说他两句,好似看出他丑,就是自己的绝大享受
薛向站定:“没啥感觉”他倒是没打诳语,因为他压根没感受到那种危在旦夕的恐怖气氛,只当了闲庭信步要不是老王点出,他哪里知道生了什么事儿,说没感觉倒也不算错
薛向的话噎得老头子一阵白眼,好心情一扫而光,抬眼看着薛向,没好气地道:“还以为是来陪我老头子下棋的,哪里知道是夜猫子进宅”
原来,老头子草草吃罢晚饭,就进了凉亭仔细思索了白天的棋局最后,做出是自己轻敌大意,不熟悉对手棋路,方才败北的结论,压根不是自己棋力不如人这会儿薛向来了,老头子正高兴,报仇的机会来何也,哪知道臭小子老远就喊救命,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薛向顾不上和老头子斗嘴,坐下来就把来意和康桐三人的遭遇说了一遍老头子听完,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破口骂道:“江家小子我早听说不是个东西,没想到猖狂至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qj妇女,这他娘的和国民党反动派有什么区别?老子们打下的江山就让这帮王八蛋败掉?”老将军打了一辈子反动派,革了一辈子地主恶霸的命,革命胜利后,临了,自己这伙儿人的后代居然有人成了恶霸,这让人情何以堪虽然江朝天不是自己的子弟,老头子还是把他老子江歌阳视作同志江朝天qj妇女已经让他不能忍受,居然还有军队上的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老头子分外愤怒
骂完江朝天,安老将军又把斗争矛头指向薛向:“你小子看起来倒像个机灵、有担当的家伙,其实也是个事到临头,不堪一用的货色受了欺负就只会喊救命,老子最烦的就是这种没血性的家伙你手里的证件是废纸啊,拿着令箭当鸡毛白天,就听说你小子居然被派出所的人抓进去了,我老头子差点没羞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你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把老子的脸丢尽了”老头子不知是的什么邪火,对着薛向一阵狂喷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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