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地扯了一地也没找着要找的东西。
她不禁有些疑惑,不在这会在哪?看了眼挂在头顶上方的衣衫,跳上去挂在衣摆上使劲往下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扯了下来,却也被兜头盖个严实。好不容易钻了出来再翻遍每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奇怪了,找遍了都没有,难道压在枕头下?
顾不得地上的杂乱,跃上床头在枕头边抓了抓,发现短短的爪子根本就探不到枕头下。有些犯傻地想把展昭拱开,却只是在他脖颈边蹭来蹭去,惹得他略转了转头继续安睡。这下是真没办法了,在心里默叹一口气,索性窝在他手边睡了过去。
包思善开始有意往庞丽那里去,反正她现在是一只猫,跑到哪旁人都只当是小猫在玩耍,庞丽亦是如此。瞧见她在书房外的树上,她颇为高兴地朝她招手,招呼她进屋。往常她对庞丽避而不急,今回假装被她手中的点心吸引,跳进了书房。
庞丽笑着,“在展大哥那你都不搭理我,感情是没喂你东西。”
包思善甩甩尾巴,心想要不是为了揭穿她,她才不会来这。就算是一只猫也不会因人喂了一块点心就马上跟人熟络起来,所以,吃了点心她便又从窗台跳了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这回千万不能再把事情搞砸,她是一只猫就要有猫该有的样子,不能让庞丽有丝毫的疑心。
一只猫的日子很悠哉,四处走走蹿蹿一天就过去了。看看天色,展昭应该回来了,她也该回去了。这几日只要展昭在开封府她便时刻留心他把铜铃收到哪去,可惜一直有发现。不是没想过翻箱倒柜,奈何猫的力气小根本拉不开抽屉。也有些失望,她还当他会贴身带着,谁想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房门关着?还没回来吗?为了方便她出入,窗户虚掩着,绕过墙头一看,果然还留着她出来时推开的缝隙。
“喵……”从缝隙钻进去的同时叫了一声,她听见屋里有动静。循声看去顿时惊得缩了回去——展大哥在沐浴!虽然她现在是一只猫,可展大哥还是人哪!
只是她那声猫叫早已引起展昭的注意,他道:“你跑哪去了?”
包思善僵在原地进退两难,论理她自然要避开,可刚刚好像瞧见他胸前挂了物件。一扫而过的一眼看不真切,好像是铜铃?想着她又犹豫了,再看一眼,就看看是不是铜铃。形势所迫,她不是有意要看他的身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闪着,头也慢慢再探进去,不过身子发紧不敢朝他那头望。
见她回来,展昭笑着朝她招手,“小花,过来。”
身子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不能动,不论在心里怎么劝说自己只瞄一眼胸口,看看是不是铜铃就好,身子就是动不了。忽然后颈一紧被人拎了起来,心中大惊,他要做什么?喵……随着一声猫叫身子没入水中,猫天生不喜水,且这水不是她预期的温水,是冷水!这下更激得她拼命挣扎扑腾着要逃,后颈再次一紧,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地被提起。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她的控诉全都化作猫叫,听得展昭嘴角上翘,“怕水?”
湿透的毛让她觉得发沉,可脖子被拎着没办法甩水,要是能,她真想甩他一脸水。不要说她现在是猫,就是人也不会水!浴桶于一只猫而言就跟池塘差不多,溺毙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还是一桶冷水,她何曾洗过冷水澡!
大约是感受到她不满的目光,他终于松开她的后颈改用手托着,她这才得以甩掉身上的水珠。展昭微眯眼,伸手挡了挡,小野猫甩了他一脸的水。包思善甩了几回却始终湿漉漉的,心中很是懊恼,才要喵几声抗议,又被兜头淋了一身湿。抬眼一看,展昭又捧着水往她身上浇,嘴上还道:“等会儿我给你擦干。”
“喵…………”展大哥,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玩心这么重,求你不要用冷水折磨一只猫!包思善连甩水的心思都没了,抓紧时间往他胸口看去,真的是铜铃!情急之下她飞扑而上,撞上他的胸口才想起他光着呢,无处让她借力。一只猫爪按上了铜铃,紧接着身子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展昭被她惊了一下,赶紧将她捞起。包思善甩甩头,也不管自己只能猫叫,着急道:“展大哥,把铜铃给我!”话音落定,她呆了,她能说话了?
展昭也呆住了,猫还在他手中托着,眼前却出现了包思善的身影!影子有些淡,却真真切切的在眼前,她湿漉漉的且身无寸缕!他顿时有些无措,怎么会出现思善的身影?她一脸惊愕地看着他,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再唤了一声:“展大哥?”
“思善?”
包思善满是欢喜,“展大哥,你终于能听见我说话了!”
“你怎么在这?”展昭不敢乱看,紧盯着她的脸,她只是一道幻影,他的手甚至穿过了她的身体。
包思善急忙道:“我一直都在,我变成了一只猫。喵喵喵喵……喵……喵……”突得幻影消散,后半段话又成了猫叫。展昭的目光落在托猫的手上,思善变成了一只猫?手中的猫似乎很着急叫个不停,难道刚才是它在说话?它是思善?他试探道:“思善,是你吗?”
“喵!”
“……”片刻的沉默之后,展昭忽然掩面而叹。如果它是思善,那他们一起沐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洗澡!
☆、疫情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无语,包思善又彻底成了猫,开口便是猫叫,即便想说也说不说出人话。展昭则不知要如何言说此刻的心情,方才的事冲击实在过大。猫,思善,沐浴!想着不由又在心里哀叹,其实他多半是信了眼前的猫是包思善,故而心中别扭。哪怕她如今是一只猫,可她终归是个姑娘啊,他怎么就阴差阳错地跟她共浴了?所幸与共浴相比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多少冲淡了尴尬。
他又无声一叹,纵是有百般疑惑却无从问起,问了她要如何作答?她跟着他回来已有些时日,若是能开口必不会拖到今日。一人一猫就这般大眼瞪小眼默默无语。包思善身上的毛已经干透,蓬松得好似胖了一圈,煞是可爱。展昭想的却是方才沐浴时看到的幻影,难不成因猫不穿衣衫,故而显出的幻想也不着寸缕?胡思乱想的当口包思善已经跳下桌子钻进床底下不见了身影。
“怎么了?”展昭起身跟去,钻到床底下作何?捉老鼠?转眼的功夫又见她叼着个东西钻了出来,他伸手接过,微微瞪大眼,铜铃?若说之前只有五分信她是包思善,眼下则是八分信了。不是包思善怎会特意去寻来这镯子?府里的包思善若是包思善又怎会让铜铃离身被一只猫偷了去?
思及此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思善的身体被他人占据,她若心存歹念可如何是好?从事情的始末来看,占据她身体的多半是庞丽,这样一来庞丽的反常之举便合理了。同时他又觉得毛骨悚然,庞丽竟藏得这么深,谁都不曾发现她的异样。
“喵!”包思善叫了一声。
展昭回神,刚才她短暂的现出幻影多半跟铜铃有关,想了想将两个铜铃都取下串在红绳上系在她的脖子上。猫毛蓬松铜铃小巧,戴上之后不细看并不显眼。
“怎样?能说话吗?”
包思善也有些迟疑,试探地开口:“展大哥……”
展昭面露喜色,能说话便好。包思善欢喜地蹿到他肩头,甩着尾巴,“展大哥,展大哥!我是思善!”
“你怎么会变成一只猫?”
“不知道……”包思善从他肩头跳下端坐在桌上,“我和庞丽一起落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她。谁也不信我的话,都说我得了失心疯,把我送去庄子养病。好不容易逃了回来,我怕贸然现身被太师府的人发现,你对庞丽疾言厉色,多半见了我也要把我押送去太师府,所以我就找云越帮我传话。”
展昭听得眉头紧皱,庞丽的伪装天衣无缝,他是真不会相信找上门的她,会如她所言的那般会送她去太师府。“庞丽是怎么死的?”
“我一直在常乐茶馆等消息,没等到你们却等来了庞丽,是她杀了我。”包思善觉得这说法有点奇怪,她明明还没死。“反正我再次醒过来时就成了现在这模样,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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