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我等职责,作为人族之一,我是道生而非至亲。”他在各个维度的自我,皆受其影响,却不能左右。
“所求如何?”现今神界的领袖二代目,早已让贤于一代。
“当是利用千载难逢的天变,一举抹灭神只。”话出,慈面老者字句犹如铁律。
月夜见听见这话,心神不由得悚然。即使李洛已将天照神系禁锢消亡,然而李洛之名、力量何其巍峨,此人却欲摧毁比天照更为强大的仙界。
“无需吾插手,亦或你们皆不愿。”李洛摆动垂钓鱼竿,语含玄机。
“正解。”道生微不可察地点头。
“良策矣。”李洛望向朝霞,脸上透出轻松,猛然睁开双眼,目中有雷霆之威掠过。
“可你们行得通?”李洛的质问中,李聃神情从容不乱。
“仅凭我们修为之身,实难达成。因此特向道尊祈取一宝。”李聃徐徐陈述。
李洛心中早已明晰李聃之意为何。
“封神册与辟邪鞭?收下便是。看你们施为,能让本尊赞赏,成全此举未尝不可。”一卷玉质卷轴与神鞭自虚无中显现,在岩壁映衬下闪耀。
“敬遵天尊法旨。”青牛吞噬神册与神鞭,李聃骑牛离去,驰往远方。
父神,他们真的有能力推翻天庭神只?”月夜见对于老子一行人的胆魄颇为惊诧。
“难道你不信?”李洛问,不等她回答。
“当然……”月夜见语塞,想起了老子从容化解其攻击的画面,深不可测的气韵使她沉默。
“他们当然可能,你说呢?毕竟李聃在你心头留下了深迹。”李洛轻抖钓竿,一只赤鲤犹如绯色绸带跃出水面,钩尖含住,双目狡黠又呆憨。
“愚不可及的鱼啊,既然入钩,那赐你精华。”他抛下龙脉之源,鱼竿轻甩,赤鲤再度被抛向黄河。
收杆一笑,李洛转向月夜见,“是否以为李聃的强大令其轻易抵御你,你错大了。”
“难道不是这样?力量不在其之上,不可能轻易挡住。就连最初的神灵,对你的攻击也要顾忌。他们如若修士,的确可撼动神廷。”在月夜见眼中,老子等人就如同对抗旧秩序的义士,只不过目标更为超凡。
然而月夜见的话语却让李洛捧腹大笑。
“月夜见,太单纯了。那时的李聃,你现在只需手指一弹即能灭杀。你的攻击失效,只因被误导。彼时你所攻击的,非是李聃本人,乃整个世界。”
“修真之士非神,神明与生俱来领悟法则,修士则执着追求。神只沉浸于自家领域,而修真者则永不止步。无论是研究学者或修士,都在勾勒这趟征途。”
李洛深深体会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隔离,即便是创造的世界,能读懂他的人也几近于无。
相较之下,老子、伏羲等人更能理解他,因他们早早目睹了他的存在。伏羲透过李洛的纹路领悟宇宙奥秘,老子于其呼吸间悟出道理。即便如此,他们离李洛仍然遥远。
留下月夜见相伴,只因孤独难以消受。
“看着吧,月夜见,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的力量会让你刮目相看。”这里的“他们”指的是众多神灵。
九州并非首次对神只发起挑战,而是最为坚决的一个。神明的辉煌终将凋零,人类的时代将会到来。
“看来人间已经抢先了一步。”黄河里,跃动的鲤鱼跃跃欲试,试图跃过龙门;水底,龙族利爪长须,游弋其间。
不独是人,诸多种族早已厌倦神权统治,只是还未爆发而已。
相比于忍辱负重的种族,人类最靠近胜利,也最危险。
“骸骨如山,是先祖哀怨的见证;谁还记得火皇为人族点燃光芒;哪能遗忘,神农品尝百草,女娲沥血补天,让血脉生生不息;神曲传颂天道至高,掩饰先祖的辉煌。生灵渺如蝼蚁,天道至上,无人提及禹黄。心底疼痛。华丽宫殿、宏伟圣殿前伪神罗列,小小牌位遗失记忆,神翕微薄无人归放。先祖的悲哀,还有记得禹黄名字吗?血脉中有先祖的愿望。漠视天道与和解,民族魂魄被深埋。苍天之血,大地之精华,阴阳之战,流血玄黄。先祖的眼泪,能打动铁石心肠吗?”那位屹立天地的巨大身影,挥斩迷蒙的寂静,生命之希望在世界中焕发,他是大地的脊梁。先祖于荒芜拼搏,用热血铸就希望之路,刻画前行轨迹,血肉交织泥沙,白骨堆积如山,前方是希望的光明……千年后,琴音与萧瑟共鸣,赞美无上大道永存。钟鸣响彻天地,大地震动,雷鸣似亿万岁月再现今朝。一幕幕图景降临人间,苍古的歌曲断续响起,犹如天地垂泪。你还记得有个名叫禹黄的人吗?”
古老的凄歌在黄河边缘回荡,李洛击节歌唱,赤脚踩在锋锐的石头上。那曾经埋于他记忆深处的歌词此刻涌现,可能时光太久连李洛自己都忘了其来历,他对这片土地却怀揣深深眷念。
漫步骨山之路上的老子似也听见了歌声,须髯轻颤。
“神祗吗?终结之时来临了。”骑在青牛上,李聃阖目。而在天宫之中,位居神只领袖的昊似乎也感到了什么。
然而,当他瞥见崇高的神群与受控的无数种族,天帝的心又坦然起来。
这片土地之上,有谁能抵挡神只的威严?南方鱼族、北边鹏鲲,或是已败的冥界,亦或沦为奴隶的人类?
都不行,他们都只是蝼蚁。
但审慎的天帝,不容许有任何可能的威胁。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