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我和齐鑫交往那么久,就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我心里想。
杜晖高三那年,齐思远收到一封寄自美国的信,是杜天华寄来的,原来那年他潜逃后被一位好心的华侨收留,通过关系取得了当地的居住证,后来又辗转来到美国。
齐思远赶紧飞过去看他,把家中的情况都告诉了他,老人老泪纵横,为自己当年的荒唐举动后悔不已。齐思远告诉他那些钱都帮他赔上了,并且案子已经过了追溯期了,想接他回来。但老人拒绝了,说无脸见江东父老,再说国内也没有了任何牵挂。
正好那时杜晖高考落榜,齐思远问他愿不愿以去美国读书?那时的齐思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儿子?心想花点钱让他去国外吧,眼不见心不烦,顺带还能给杜天华作作伴。
杜晖当然愿意,美国,那是传说中的天堂啊!
二十多小时的飞行和中途转机,晕机成了杜晖走出国门的第一个考验,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变得非常虚弱,出国前满脑子的兴奋此刻荡然无存。刚踏上美国国土的那股新鲜劲儿,很快被移民局官员的盘问给磨没了,原本放松的心情变得异常紧张,英语不行,回答的吞吞吐吐,让人怀疑他有移民倾向。
问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签字放行了。杜晖紧随着涌动的人流向出口走去,通过安检,朝前望去,看着一张张金发碧眼,硕大鼻子的外国人,内心忽然充满了恐惧。
和国内的机场比起来,这个机场不是很大,远远看见一位笑盈盈的老人站在拐角处,皮肤黝黑,眉心处象用刀刻了两道深纹,嘴边是一圈雪白的胡子,虽然饱经风霜,但依旧显得那么矍铄,从他身上,能找出母亲的影子。
祖孙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走出机场,杜晖马上就懵了,看哪都陌生。外公叽里呱啦地和出租车司机对着话,杜晖除了能听懂几个简单的单词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在有外公在,杜晖慢慢就适应了。
外公帮他找了一家语言班,想让他尽快通过语言关,以便顺利进入大学深造。
“在那里我认识了好多国内去的‘阔少’,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这些人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拿到学位,只知道随心所欲地花钱。”杜晖摇着头说:“有时还结伴去拉斯维加斯赌钱,你知道吗?那边专门有飞机接我们过去玩。”
杜晖很快就发现钱不够用了,开始找外公要,外公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已经沉湎其中的杜晖哪里肯听,就经常打电话找家里面要。
齐思远听说杜晖迷上了赌博,气得七窍生烟,心脏病再次发作,住进了医院。很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想把他弄回来,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的杜晖,死活不愿意回去。齐思远也无法勉强,但自此以后,除了生活费外,再也不肯多寄一分钱。
那些阔少见杜晖没有钱,谁愿意带他玩?杜晖这时候更恨齐思远,父子关系更僵。
两年后杜天华也撒手人寰,齐思远夫妇亲赴美国帮他办理丧事,等丧事结束后,齐思远把杜晖叫到一旁,对他说:“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跟我回国,完成大学学业,一条是你留在美国,但你要自食其力,我连生活费也不给你。”
性格倔强的杜晖选择了后者。
“你知道在美国那样的高消费国家,养活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吗?”杜晖苦笑着说。
没有了经济来源,杜晖只好去打工,美国那么多失业者,做为一个外国人,想在当地找一份工作谈何容易!眼看着口袋一天天瘪下去,杜晖才真的慌了。
有人向他建议,去买份华文报纸来看,那上面经常有招waiter的信息,去中餐馆打工,不仅有小费,还提供饭,这在以前他才不会干,现在为了生存,只好放下面子,挨个给别人打电话。
“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还想解释,别人已经把电话挂了。
后来总算有一家餐饮答应试用,这里的侍应生大多是粤闽沿海一带的人,操着难懂的粤闽一带方言,让杜晖一头雾水。
第一次服务的是一对华人夫妇。“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
他们翻了一下菜单说:“Steamed chicken with saltedsauce、Chicken in sweet and sour sauce。。。。。。”
杜晖傻了眼,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领位小姐是个能言善道的南方女孩,赶紧过来支援,说:“哦,香妃鸡、糖醋鸡块,还要什么?”
“再来一个汤。”
原来他们会说中国话,杜晖当时真郁闷!
更难的是他根本无法一手托着托盘,然后顺利地把里面的汤汤水水送到客人面前,老板娘急得在后面直跳脚,硬要撵他走,还是老板心慈手软,把他留下来打杂,任务是搬东西,扫厕所、洗碗涮盆,每天从上午10点干到晚上10点,从扫门前的大街开始干起,接着擦窗户,帮大厨和二厨打下手,午饭过后是洗菜、切菜,帮忙做半成品,还要吸地毯,清理店堂,快下班时又要重复一次白天的工作。
当杜晖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时,渐渐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起来,可是晚了,父亲已不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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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人的秘密(4)
一晃又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杜晖的变化特别大,跟着大厨二厨后面学会了炒菜,渐渐能独挡一面。有一天,他正在干活时,领位的小姐跑进来说:“外面有位女士找你。”
“有人找我?”杜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已经快被人遗忘了。
是余蕙冉,杜晖扭头就走,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晖晖。”余蕙冉叫了一声,杜晖停下了脚步,自从外公死后,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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