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邢素素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泪花,“你懂我吗?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陈家好,为了我们陈家声誉!虽然我是偏心了点,可我曾经也说过罗欣妍的不是,心里也疼过婉儿。”“我知道,也明白你的心,后天孩子们就走了,这两天你就好好的,别再给婉儿脸色,行吗?”
邢素素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没有吭声,陈天佑挽上她的肩,带着她离开,走到花坛边时,他轻声说了一句:“索娅的心情你也要理解,她相信我们才会把女儿一直留在这,如果我们不疼爱婉儿,让她受了委屈,她做妈妈的当然很伤心。”
“天佑,我总感觉婉儿是不情愿的。”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儿子的卧室窗口,那儿还亮着灯,有人影在窗帘上晃动。
“有时间你找婉儿谈谈吧,如果你的态度好了,婉儿的心起码会好受得多。”
邢素素“恩”了声,再次望了那扇窗一眼,才慢慢地跟着丈夫回屋。
陈俊楠没有睡,婉儿跟她一进房就抱起了一床被子去了妞妞房间,他当时拦到了她跟前,难过地说:“婉儿,既然跟我回来了,你就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
“陈俊楠,说真话,我现在还无法跟你睡一张床。”婉儿很坚决,侧过身,擦过他的肩就走出了房间。
听到隔壁的门“梆”的一声,陈俊楠的心跟着一颤,婉儿的态度非常明了,要重新回到过去,等待的时间将是漫长的。
她可以试着与他住一个屋檐下,却无法与他同床共眠。
哪样的伤口愈合不需要时间呢?只是,陈俊楠对婉儿心口的那道伤无法用个位数去预算。
他去冼了澡,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很长时间,以至皮肤都起了皱,白白得有些吓人,他擦干身子,穿了睡袍坐在床上,冷水的浸泡已让他的脑子愈加清醒,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他捋了捋湿发,扎紧了睡袍腰带,走出了房间。
陈美琳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进了房,她摸了摸手中的摇控器,对着天花板一摁,上面的变光灯马上调高了亮度,再睁开眼,她看见自己的哥哥慢慢走到了床前。
她慵懒地打了个吹欠,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自己头下,耷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拉长声音:“你干吗?梦游啊。”
“我睡不着。”陈俊楠在她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陈美琳挑了挑眉梢,用右手揉揉眼睛,慢吞吞地说:“睡不着找婉儿发泄多余的精力啊,找妹妹干吗?”
“她不理我。”
陈美琳斜了他一眼,随后用口形对他说了两个字——活该!
陈俊南看懂了,无奈地唇角一扯,似笑非笑:“你也不帮哥哥?”
“我怎么
帮啊?你明明错在先。”
“你不伤心婉儿了?”
陈美琳嘴唇向上一翻,似乎不屑,可没一会,她又叹息一声,懒懒地说:“有什么用?肖明杰不喜欢我,我死缠烂打只能让他更烦我,昨天赵刚对我说了,就算没有婉儿,他肖明杰也不会选择我的。”
陈俊楠疑惑地望着妹妹,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悄然滑过的失落和哀伤,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她还缠着绷带的左手臂……哥哥的手掌很温暖,陈美琳眼眶一热,朝他笑了笑。
“今晚索妈妈没有把婉儿带回去,说明她还是给你机会的,哥,你努力吧,时间一长,婉儿会重新爱上你的。”
陈俊楠苦笑了一下,低沉道:“我没有自信了!每当看到她眼底的那片冷色,我的信心就会减少一分,内疚就会增加一分,如果可能,”他凝了眸,似乎很痛苦,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可能的话,我想放开她。”
“什么?”陈美琳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忘记了左手的伤,竟然双手伸过去去抓陈俊楠的手,“啊哟!”等左手肘传来一记疼痛,她才恍然自己还没痊愈。
陈俊楠急忙扶住了她,嗔道:“小心点。”
“哥!”陈美琳罔顾自己的伤势,她焦灼地盯着他说,“你好傻啊,婉儿都答应跟你去美国了,你们到了那儿就可以重新开始的,你为什么会想到放开她呢?”
“也许那样子她会开心起来。”
“可她已明说,她与肖明杰只有亲情,她不可能会跟肖明杰的。”
“你觉得婉儿是跟我重新开始容易,还是她跟肖明杰开始恋爱容易?”陈俊楠唇角向上慢慢斜起,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陈美琳听完,两眼直直地愣住了……是啊!都是开始,那婉儿是选哪个“开始”更让她觉得幸福和开心?
过了半晌,陈美琳突然从床柜上拿过手机,打开之后,她右手的两个指头就飞快地在上面滑行起来,陈俊楠奇怪地盯着她,等她抬起头,脸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之后,他才不解地问:“你给谁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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