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夫人。”林雅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神情自若地朝她们娘儿俩微弯了一下身子,她已换上了日常服饰,脖子上结着一条白色的丝巾,穿着一套韩版的裙子,恬静漂亮,特别是她脸上的笑容很迷人。
婉儿的心有些乱,她想自己肯定是太敏感了,林雅是陈俊楠的秘书,她早已知道,曾经还在大堂里见过一面,但一个秘书与总经理这么亲近,她还是第一回看到。
“你好!”她压下心头的一缕疑惑,微微一笑。
林雅出去了,陈俊楠从衣架上拿下外套,表情如常地看着婉儿娘儿俩走过来,清俊的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目光似乎只瞟在女儿身上:“妞妞,怎么来接爸爸了?”
“跟爸爸一起回家。”妞妞乖巧地说。
陈俊楠宠溺地摸摸她的脸,随后才看向婉儿:“晚上有个朋友聚餐,我不能跟你们回去了,你带妞妞回家吧。”
婉儿心里一凛,忙说:“俊楠,今晚不去行吗?”
“不行,说好的事,我不能爽约。”他扯了扯衣角,把桌子上的手机放进了裤袋,转过去的脸留给婉儿一抹隐隐淡漠,阖下眼帘,低沉道,“我会早点回来的,你不用等我。”
婉儿抿着唇,此一刻,他就在眼前,可她却不敢近身,看着他抱起女儿走出办公室,她只能拖着似乎已麻木的脚机械地跟上。
夜风清凉,院子里飘起一阵阵“沙沙”声,婉儿站在窗前,冷风涌过来,她的脸像被一双冰冷的手揉着,捏着,每一个毛细血管都状似渗进了冷气,冻僵了她的表情,冰封了她的思维。
零点过了,丈夫还没回来,发出去的短信也没有回,他的手机开着,可就是没有回应她。
他是带着林雅去聚餐的,她当时与妞妞坐在自己的车上,看到他坐进宝马车,那个副驾驶位上坐着漂亮的女秘书。
妞妞问:“妈妈,那阿姨是谁?”
她机械地回答:“秘书。”
“什么是秘书啊?”
“秘书就是……就是帮你爸爸做事的。”她盯着那辆已启动的车,声音零星地飘在自己的耳边,仿偌不是自己嘴里发出来的,“陪你爸爸吃饭。”
妞妞眨眨眼,抻长了脖子看前面的车,许久才嚷嚷道:“那会陪爸爸睡觉吗?”
婉儿哑然,她怔怔地转过头看女儿……妞妞没要到答案,灵动的大眼睛闪了闪,便不再多问了。
晚饭的时候,陈老太太笑吟吟地对妞妞说:“妞妞,多吃点饭,别光吃菜,这样才会长大。”
妞妞听话,当真张大嘴吃了几口饭,李亚博笑了,赞
扬道:“妞妞真乖,长大后想做什么?”
“当秘书。”
全桌的人都停下筷子,齐齐把目光聚在妞妞身上,陈美琳笑哈哈,随意地问:“为什么要做秘书啊?姑姑还想让你以后做个钢琴家呢。”
“做秘书可以陪爸爸吃饭。”妞妞清晰又甜润地回答,神情很是认真。
她的话再一次“震憾”了全桌的人,婉儿的手一抖,一口饭把涌上喉头的酸楚味咽了下去,她抬眸,瞄到对面婆婆复杂的眼神,讪讪一笑,搂过身边的妞妞说:“我跟她开玩笑呢,因为……因为俊楠没回家吃。”
罗欣妍的一只手拄着下巴,眼睛转了一圈,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婉儿,瞧着她脸上难以掩饰的一抹尴尬与怅然,她的唇角轻轻向上弯起,似笑非笑。
晚饭后没多久,婉儿又遵照婆婆的意思,给罗欣妍煮了一碗安胎营养汤,送到她的新房时,罗欣妍笑微微地对她说:“婉儿,俊楠哥是不是和你闹矛盾了?为什么这两天我都没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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