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兑在这儿,萧玉轩一肚子不情不愿的火气,却是无法再抗拒公主的命令,他瞪了列云枫一眼,心中十分怨恨列云枫,这么多人看着,萧玉轩慢慢走了过去,他实在是没有打人的习惯,在玄天宗身为大师兄,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师父发怒的时候,他倒是常替师弟、师妹们挨打,却从来没有打过师弟师妹们一下子。现在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去责打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萧玉轩感觉自己的脸上先发起烧了,红红的烫着。
雪还是抬着头,看着走过来的萧玉轩,眼中的杀气和怒意慢慢散去,但是仍然是恨恨的,带着冰冷与愤恨。萧玉轩都走到他身前了,雪瞪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萧玉轩有些紧张,手心出了细细的冷汗。
敬敏公主喝道:“还不动手,给我打!”
啪。
萧玉轩抬手打了雪一记耳光,自己的脸腾地就红了,喉咙里边也是干涩的,有些怯意。他这一掌不响也不重,雪的脸更是苍白。
敬敏公主皱眉道:“你在干什么?打蚊子吗?我让你停了吗?”
啪,又是一下。
还是不重,雪的脸红都没有红,可是这毕竟是一种难耐的屈辱,俗话说打人别打脸,当众被掴耳光的屈辱是别的责罚都无法代替的,萧玉轩也被师父当众打过,自然了解雪现在的心情,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被打时还是感觉无地自容的,现在这个雪一定羞愧得要死了吧?
敬敏公主气得要命:“你怎么这么废物!你要是不会的话,本宫教教你!”
萧玉轩陡然单膝跪下:“千岁,请千岁不要为难萧某了,也放过他吧,千岁是堂堂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了。萧某想他也该知道做错了,得到了教训,请公主高抬贵手!”
敬敏公主更是生气,手指着萧玉轩:“你,你……”
澹台玄也过来道:“公主千岁,轩儿无状顶撞了千岁,不过澹台玄也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过是郡王身边的一个仆从,公主千金之躯,和他认真生什么气?澹台玄替劣徒向公主赔罪。”他说着便要跪下施礼。
敬敏公主拦住他,脸上特别的不情愿:“算了,算了,既然是你替这个奴才求情,本宫也不和他们计较了,孟而修,你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会让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带累的,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孟而修连连称是,站起来告辞,又喝令雪谢恩,雪僵硬的服从孟而修的命令,眼光却盯着还瘫在地上的尤儿,道:“小王爷既然嫌尤儿粗鄙,尤儿……”
列云枫笑道:“怎么可能,郡王爷送的这个宝贝果然好玩得紧,哦,郡王不会又是舍不得了吧?如果郡王爷舍不得,云枫自然完璧归还。”
孟而修的脸阴晴不定了一会儿,才道:“小王爷说笑了,既然是送给了小王爷的,她的生死荣辱全在小王爷一念之间,走!”
广平郡王带着他的人愤愤的离开,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潇洒,来庆贺的大臣们见孟而修离开,也纷纷地告辞离去了。
尤儿绝望地看着孟而修带着人离开,绝望地盯着雪的背影,雪跟着孟而修走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和雪四目相对,然后也愤然离去。
列云枫哄着敬敏公主道:“好了,你气什么?今天有人会气得七窍生烟的,榕儿”敬敏公主还是撅着小嘴儿,列云枫笑道“你见过人是怎么变成干儿的嘛?”
敬敏公主张着嘴,摇头:“人会变成干儿?”
列云枫笑道:“我们常说红颜祸水,红粉骷髅,这个妖精似的美人自然是祸水骷髅了,留着她岂不是遗害苍生?我们把她吊到王府最高的摘月楼上边去,风吹日晒,不吃不喝,让她变成人干儿如何?”
敬敏公主大喜,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去挂她,跟我走。”
她一招呼,侍卫们拖住了尤儿,先前被雪打倒的几个人也呲牙咧嘴地起来了,敬敏公主拉着列云枫:“小舅舅,我们一起去。”
澹台玄沉声道:“枫儿,我有话和你说。”
列云枫松开敬敏公主的手:“榕儿先去吧,我有些事情和师父谈。”他脸上微微地笑着,很安然的样子。
敬敏公主从第一眼就讨厌这个尤儿,现在有这么好玩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就兴冲冲地带着侍卫,拖着脸色铁青的尤儿,往摘月楼去了。
转瞬输赢已易手
王府的大厅里边,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静得可以听见人心跳的声音。
家丁和丫鬟们也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一个个眼观鼻,鼻问心,和木雕泥塑的一样,他们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澹台玄坐在椅子上边,沉默不语,他的脸色比方才走的孟而修还要难看,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手上的青筋慢慢凸起。
列云枫挥挥手,家丁丫鬟们悄然离开,大厅上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太压抑的沉闷实在是让人忐忑不安。今天的事情,让萧玉轩感觉到列云枫实在是太过分了,每次列云枫做了什么,他都愿意为其说情开脱,可是今天,他倒是宁可师父澹台玄狠狠教训教训列云枫才是。他现在满眼里都是尤儿的哀求和雪苍白的脸,他感觉自己打人的那只手隐隐作痛,火烫火烫,还有雪的眼光,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
列云枫低着头,抚摸着霸王鼓,鼓面已经冰凉了,炭火早已经熄灭,他的手在上边划来划去,冰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慢慢地蔓延开来。他身上的伤还在作痛,汗水在衣裳里边一点点往外渗出来。
萧玉轩看看师父又看看列云枫,最终忍不住还是开口道:“这个孟而修还真是能忍,”他说完这句,发觉这句话不太对劲,明明想让师父息火,可是这么一说,只怕会勾起澹台玄的怒气来。
砰。
列云枫的手轻轻地叩了下鼓,青铜的鼓发出沉闷的木头一样的声音。
澹台玄冷然道:“你就没有话说?”他没提名字,但是冷厉的眼光就盯着列云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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