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应眉头紧皱,杜兴亦知主家是在思考如何处理此事。
鬼脸儿杜兴面目粗陋,但心中有着几分智谋,深知生辰纲虽是梁中书送与当朝权臣蔡太师的,可远水解不了近火。
蔡太师再是位高权重,离李家庄实在太远了,对李应而言毫无帮助。
梁山刘玄是比不上蔡太师,可离李家庄太近,随时就能发兵攻打,危害甚大。
杜兴本就面丑,现在更是愁如恶鬼,愧疚的朝李应说道。
“主人,杜兴为庄上引来天大祸事,实在愧对主人恩情。”
李应虽是有几分恼怒杜兴为他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可念在往日杜兴忠服的份上,还是摆摆手道。
“唉,兄弟的为人我岂会不知,当时也是见机行事罢了,便是李某亦会如此,谁能想到会遇到此事。”
“那主人想如何处置此事。”
听到杜兴发问,知晓其性子的李应,眼光一亮,徐徐道。
“兄弟既有主意,不若说说。”
杜兴轻咳一声,伸出手来,竖起食指说道。
“主人若是想为官的,那就将杨林绑了,好生送那伙官军上路,兴许那虞候是个报恩的,可为主人在上头说些好话,谋个一官半职,蒙荫乡里。”
李应苦笑道。
“世人都知蔡太师是何许人也。其下多半亦是好不到哪去,李应怎敢将身家赌在一个小人手中。兄弟也知我只想待在独龙岗做我的富家翁,从不奢求荣华。”
“且生辰纲与梁山有关,惹了梁山,庄子怕是不得安生,祸害了祖业,我那官亦难做得安稳。”
杜兴神色莫名的说道。
“主人不欲惹梁山,可独龙岗上却是有人专意出头招惹,或可借刀杀人呐。”
闻言,李应心头一惊,嘴角微扬,又面色平淡道。
“呵呵,那人胆大桀骜,骄纵不堪,仗着学来点微末武艺,就不知世间英雄为何物,怎会是梁山对手。我只怕会引狼入室,反而拖累庄子。”
看李应的神色,杜兴知道胸藏智计的李应已经知道自己的暗意,浅笑道。
“既然主人无慕权之心,那唯有一条路走了。”
杜兴眼中寒光闪过,继续说道。
“一路行来我只捡小道进庄,仅有我带的庄客知晓此事。若是主人有意,我可叫此事无人可知,只待数日后再做打算。”
李应对上杜兴的眼睛,互相一笑,转头望向窗外,正是梁山方向。
自有了算计,李应日夜派人守在通往梁山的路口监视。
不过两三日,杜兴在路口酒店就等到了想见的人。
那人着一件棕色短打双襟,头上戴个斗笠,胳膊上搭个布袋,肩上扛着副担子,装些膏药杆棒类,扮作江湖卖药的。
到了酒店,那人要来一份腌菜,就着水干吃些馍馍,故作不经意间询问岗上人家,将三庄挨个说了一遍,只问哪里好摆摊卖艺。
杜兴在一旁墙后细细听着,以有心算无心,当时起身叫退了酒保,自顾坐下。
那人见杜兴容貌丑陋,当即要走,杜兴忙低声说道。
“哥哥可知锦豹子杨林否?”
听得杨林名号,那人强定下心来,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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