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过时,书生说了这么一句:“阁下,你不是想溜吧?”
“笑话!”青衫汉子身形一颤,道:“判明了是非,想溜的恐怕不是我。”
嘴里说着,脚下可没停。
书生笑了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再说话。
敢情,他是存心留一点儿,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对这种噗罗脚色,他不感兴趣。
这用心,青衫汉子可不知道,他以为书生阴沟里翻船,上了他的大当,出了门,回首投注,脸上忽视狡诈得意色。一声:“阁下,这一车,我不要了,送给你了!”
身形突然腾起,没命狂奔而去。
这一来,满座为之哗然,在座的证人,可完全的相信了,那青衫汉子是贼,做贼的心虚,跑了。
书生没追也没嚷,回身一拱手:“有劳诸位,多谢了。”
转往那名店伙,又造:“麻烦小二哥替我看着车儿,我待会儿来推。”
转身出门,走向北边那家酒肆。
他连看都没看那辆小车一眼。
凭他那高绝智慧判断,这一车,跟前几天二鬼那一车,同出一辙,也是西贝货,假的。
要不然,那青衫汉子到头来不会只顾自己不顾车,“幽冥教”的教规,可不是这么规定的。
要是这一车是“真”货,那皇甫少青真的在这辆车上,他进了这家酒肆老半天,“幽冥教”方面不会没有一点动静。
不错,虽然他知道,这辆车上,是装着个人,但那跟二鬼那辆车一样地是装着个无辜的牺牲者,死人。
他说是床棉被,这用意可大得很。你要说不是,可以当众打开来看看,车上装个死人,青衫汉子他哪儿敢?
要是没有第三者在,那还差不多。
既不敢当众打开,那么只好拱手让人,逃之夭夭。
也许,他不该让书生先说。
其实,仔细想想,他先说也占不了丝毫便宜。
他说是床被子,书生如直截了当点破是死人,那更糟。
什么不好愉,偷人家的死人?
这辆车上既不是皇甫少青,那么另外那辆车上该……
刚才蹲在路口的那名化子,如今已经到了北边这家酒肆门前,他并没有逢人便伸手,而是仍蹲在那儿们虱子。
书生看了他一眼。
他冲着书生摇摇头。
敢情,他还没见人出来。
这家酒肆距离南边那一家,不过十多丈距离,凭“幽冥教”
的诡橘、神秘,那边出了事,这边还能稳坐椅上,安心吃喝?
书生皱了眉,略一沉吟,举步走进了这家酒肆。
他,依着葫芦划部,如法炮制。
但,店伙喊了好几遍,也不见有人出头答应。
书生没多罗唆,双眉一挑,转身又出了门,向化子点了点头。
化子站了起来,整整衣衫,推着车就走。
怪了,仍没见有人出头。
难不成早溜了?
难不成又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车的?
莫非这辆车上也是……
书生双目寒芒一闪,唤住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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