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身子转过去,我的心里无限感慨。
阮永泰的名字,我的心里会记住,永远地记住。
记住他的名字,无关爱情,只是为了铭记一段经历,铭记我的一段青春岁月。不管这份经历是屈辱也罢,痛苦也罢,总之我要记住。
我朝着那些农田走。
昆仑岛上的农田,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青市。我想起小时候,我也是这样手拿秧苗,一下下地在水田插秧。我记得飙哥说过,他说昆仑岛是世外桃源,它就像西藏的香格里拉。
我想,飙哥说的对。
在这座岛上,我看到一座座圆形的拱顶房子,房子是木头结构的,有些甚至是茅草屋。但一排排的房子,井然有序。我所到之处,鸡犬相闻,空气中散着海风和花香的味道。
农人们专心干活,丝毫不知道刚才海边停来一艘小船,不知道船上下来一个姑娘。我看到农人们干活的工具,就和青市十几年前一样。
我很激动。
我看着一个穿花衣裳的小姑娘,模样儿约有七八岁。她也拿着秧苗,学着大人的样子,也专心致志地在插秧苗。我觉得那小姑娘就是十几年前的我。
我站在那儿,深深呼吸一口气。我走到前边,问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说他认识令狐泽吗?我说我要找他。这几句话,是我在小艇上时,阮永泰教给我的。
我记住了。
老农听了,就抬起头,掀下戴着的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好奇地看着我,一边又上下打量我。
我就结结巴巴地用越南语说,我找老先生有点事。
忽然,我听到那小姑娘嘴里说了一声汉语。她说的像是闽南话。我怔了怔,我现我听懂了。她说天空有一只美丽的白鸟。
我就抬了头,一只羽毛雪白的大鸟正蹁跹飞过,果然如此。
我就试着说了一句中文,我对老人说我是中国人。老人听了,就放下手里背着秧苗的筐子,对我点头微笑,老人就赤着脚,从水田里走出来,告诉我,说他也是中国人,他说这昆仑岛上的所有人,都是中国人。
是吗?我诧异了。实实在在地诧异了。
老人就说,的确他们是中国人。他们是中国人的后裔。老人用地道的闽南话告诉我们,说还在明朝的时候,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有一艘船在风浪中颠覆了,但船上的水手并未全部死掉。他们中的大部分凫水游到了这个小岛上。
这些水手大部分是从福建的泉州招募而来。他们靠着吃岛上的鱼虾水果活了下来。
风浪过后,因为船颠覆了,短时间内,也无法建造那样的一艘大船。所以他们商量不如干脆就住在这岛上,等待郑和的大船从西边返回。
这座昆仑岛上有土著,但人不多。这些滞留在岛上的水手选择和当地土著的女儿通婚,生儿育女。后来,郑和的船只经过这里,但他们说不想走了,就在这里安居乐业吧。
这些水手彼此之间约定,世世代代互为儿女亲家。教育子女坚持说中国话,不会说京城的官话,那么就说福建方言。
老人告诉了我这些,我听了实在诧异。我心里很惭愧,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不过,既然他们是中国人的后裔,我当然也很高兴。一下子,我就和他们亲近了许多。
老人说他当然认识令狐泽。他说这座岛,属于令狐泽。他说令狐泽很早就将这座小岛买了下来。但令狐泽却又送给他们土地耕种,无偿的耕种。老人说令狐泽每年还给他们赠钱,让他们翻修房子,改善居住环境。
老人说令狐泽是大善人。他说岛上有类似市的商店,有洗澡的地方,有游乐场,还有书店,什么都有。我听了,就笑,我怎么看不到?
老人就告诉我,说我要往里走。再走几里路,就能看见。他说在海岛周围的土地,就专门种植一些庄稼和果树。
我说我明白了。
我说这座昆仑岛确实热别,确实好。
老人听了,就很高兴。
我问他知道令狐泽在哪里吗?虽然老人很和蔼,但我时间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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