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我们的医生是个胖胖的老年妇女,看起来和蔼可亲,见了我们,叫将门关上,说是谁做人流。她也没问我妹的具体情况,只是在吩咐一个实习的护士准备镊子时,来了这么一句:“以后,要记得吃避孕药。”
我在走廊上等,心里很不安定。虽然是无痛人流,但到底痛不痛,我也不知道。医生只叫我在外面等。我的手抖,身子也抖。虽然我和我妹没有血缘关系,但要是没有将她照顾好,我会内疚。
二十分钟后,那个实习护士拿掉口罩,对我说:“好了,她醒了。”
我一听,就问:“我妹没事儿吧?”
“没事。这手术快呢。”护士见惯不怪。
“哦。”我听了,心稍安定了一点。进了手术室,麻醉药过后,我妹已经醒了。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她想些什么。
“痛吗?”我轻轻问。
我妹摇了摇头:“姐,我刚真的睡过去了。现在,就是觉得酸。”
我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出来,按照护士的嘱咐,又去交了钱。走出医院大厅,我妹说要上厕所,我就在外边等她。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有人在后面提醒我。
我赶紧回头,见是医院里的一个清洁工阿姨。她手里拿着单子,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字。
“阿姨,谢谢你。”
“你是……水芳?”清洁工阿姨将脸上的口罩拿掉,“我见过你,以前我在学校食堂干过。”
我一听,就打量了她几眼,好像是有点面熟。
“你……是来堕胎的?”她还是不敢相信,上下打量我。
我被她看着毛躁。我妹出来了,我拉着她的手,就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个清洁工阿姨听了,眉头拧得更深了。她忽略了我妹走路的蹒跚,只是一个劲地注意我。
中午,我和我妹吃了一顿拉面。我妹在碗里放了许多辣油,吃得她满头大汗。
“灵儿,你放那么多辣油干啥?”
“姐,你别管我。我就想这样。”我妹大声咳嗽,我心疼地给她拿纸巾。
“所以,你就虐待自己呀!”
我妹不吭气了。
“妹啊,你放心,姐不会再让你受苦。虽然咱们没爹没娘,但还是要一样昂挺胸地活下去!”我握着我妹的手。
下午我们坐车从城里回到家里。刚到家,就见我奶的神情非常难看。
“奶,怎么了?”
我奶不吭声,背对着我择菜。
“奶,你说话呀!”
我妹见了,心里有点虚。我示意她回房间去。
“站住!”
我以为我奶是叫我妹。哪里知道,我奶却是对我嚷:“芳啊,原来最不省心的是你呀!”说完这话,我奶就咧着嘴,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就嚎哭了起来。
“奶,到底啥事呀!”
“芳呀,你这是去城里流产的是不?现在,镇上村子里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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