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听了,就将车子倒转过来。
“姐,我请了假,咱家煤用光了,我去运煤站又买了一点!”我弟看着我蓬头垢面的,衣裳也不合身,就试探问:“姐,你从城里回来了?”
“嗯。”我知道不能绕过这个问题。
“可还没到月底呢!”
“是呀,我提前回了。那户人家回来了。”我不知该向我弟怎么解释。好在我弟并没问我拿了多少工钱。我问我弟骑着三轮要去哪里。
我弟就道:“姐,这车是借的,我得去还呢。”
“家里不是有三轮吗?”
“姐,你走了后,那车老坏。不是漏气就是刹车不灵,我也不敢开它了,就搁在家里。”
“哦。那你去吧。”
我弟终于憋不住了,他问我:“姐,你神情不对。你回家,看着和叫花子差不多。告诉我,究竟生什么事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慌了。“没……没……啥事。”
“姐,你还骗我。你告诉我,我啥都不对奶说。”
我知道我弟关心我,他这要是心里存了疑,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算了,我决定编个谎。“贵,姐是遇到恶人了。那户人家说我照顾得不好,没给我工钱,还扣了我的衣裳。”
“啥?”我弟一听,只当是真的,眉毛跳的老高,“我找他们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贵!”我急了,“不要去!这都多远哪!姐平安回来就好,就当……是一个教训。”
我弟听了,更是叹了口气。“姐啊,你和妹一样,都不让我放心。那就……好好在家呆着,啥地方都别去了!”我弟看了看天色,告诉我得去还车了。
我又问:“弟啊,奶的脚怎样?”
我弟听了这个,就笑了。“奶好得很。她能下地走路了,虽然有些慢。”
我一听,心里十分喜欢。“那我赶紧进去。”
“哎。”
不管怎样,好歹我回来了,我弟十分安心。他骑着三轮一溜风地走了。
我看着我家的棚子,整理好情绪。想想不能这样进去见奶奶,便赶紧在水池边洗了把脸,将身上的灰尘擦了又擦。
“芳,是芳儿吗?”
我一定,心里更是激动,连忙转过头。我奶正挎着个篮子,颤颤巍巍地从后面的菜田出来。
“奶,是我!”我一下走到奶的身边,将她的篮子接了过来。
“芳啊……你这去了几天,可想死奶了!你不在,奶在晚上尽做噩梦!”我奶说着说着,不禁就拿衣角擦泪了。
我的心里,也十分酸楚。“奶啊,我没赚着钱,人家说我伺候的不好。我是走着回来的,所以看起来像个叫花子。”我心里愧悔,我经历的那些早已不能称之为是一个好姑娘了。
我奶听了,也就笑了笑。“有啥啊!也就几天的工夫,只要你回来就好。我说这人呀,就和那树上的毛毛虫一样,有吃有喝的,就会将身子扯的长长的,这没了吃的,就将身子缩成一个团。芳儿啊,咱们做人也就像那虫子一样呀!”
我知道奶想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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