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蟒部几十年来,也没有进行过几次魂祭,能有一次自然都是隆重无比。
只是这种大祭盛典,普通人都插不上手,只有南獠、宗桑等几名首领级蛮武负责筹办;奇怪的是,巫公宗图却消失了两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寻留在寨子里养伤,也没有再出寨进山采药,一直到大祭前夜,阿公宗图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宗图一回来,就让宗崖将陈寻喊到石殿去,从怀里掏出用兽皮小心包裹的一本帛书残卷:
“蛮武修练,更多的是依靠平日的艰苦熬练,乌蟒千年以来,能在三五月内开悟蛮魂的,也就三五人而已。南獠他们同意你参与魂祭,但你只有一夜参悟的机会,想来不会有什么所得。我这次出去,找到一位旧友,从他那里换来这卷残帛……”
陈寻才知道阿公宗图这两天出来,竟是拿私藏去为他换取修练之法,感激的跪拜在地,哽咽喊道:“阿公……”
“傻孩子……”宗图伸出瘦如鸟爪的枯手,轻抚陈寻的肩膀。
陈寻平定激动的情绪,端坐在蒲席之上,接过阿公宗图递过来的帛书残卷。
封面字迹有些模糊,还能勉强辨认《道蕴残解》四个大字,左下则写有“青木道人著”五个小字,翻开来帛书残卷第一页就写道:
“天痕地势,道蕴天成,万物有灵,观想而法之……”
看到这里,陈寻波动未平的心生惊喜。
他到这方天域,跟着阿公宗图学习蛮文、辩识药理,一直想搞清楚这方天地跟地球有何异同。
虽说涂山之中的药草,跟地球上天差地别,没有一样是相同的,但说到药理,还是有很多相通。
现在看到帛书残卷这段记载,他虽说不知“天痕地势、道蕴天成”八字到底该作何解,但从根本上还是“师法天地”的理论。
陈寻接着往后翻,青木道人在帛书里,除了记载他游历云洲的诸多见闻外,主要的还是记录他与云洲修者关于修练的讨论。
只是关于修练的讲述很零散,青木道人也不觉得他的一些理解就肯定正确,故而在封面上特定注明“残解”二字,但这对苦苦没有修练入门之法的陈寻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也不知道阿公宗图到底多少私藏,才从旧友青木道人那里换得这本帛书。
想到这里,陈寻感激的再次跪拜在地。
“这个青木道人,是我的一个旧友,早在三十年前,修为就已经是巫蛮颠峰,虽说他游历云洲,也不能帮他突破巫蛮颠峰,但他的一些经验跟感悟,却是弥足珍贵,他也没有传人,这将这卷帛书换给了我,”
宗图缓缓说道,
“虽说你忘了自己来自何处,但你心中所学,实在不是我们这些巫蛮老头子能比,南獠、宗桑他们现在还只是不够了解你,我相信你应能从这残卷帛书里有所得……”
“……”陈寻心里一片愧疚,只是横渡虚空、魔血入体等事,他也无从跟阿公宗图说起。
宗图微微眯起藏有深意的眼睛,似乎早就将陈寻身上的秘密看透,继续说道:
“我以前吩咐你千万不要将心中所学,说给外人知道。这次也是如此,不要跟他人说起帛书之事,特别是宗崖,他肚子里守不住秘密。”
“阿寻知道,除了阿公,绝不会跟他人透露半分。”陈寻应允道。
他刚到乌蟒石寨,看到乌蟒部族人过着比刀耕火种还差的生活:
石寨除了石殿建得雄伟壮阔外、位于寨子中心位置外,其他建筑根本没有什么布局可言。
寨墙虽然用石头垒起来,但也非常简易;寨中也完全没有排水、水井、公厕等设施,族人生存主要依赖渔猎、采摘野外果物,都不懂耕种、畜牧是怎么回事。
陈寻叫阿公宗图收留下来后,就怎么改善乌蟒族人的生活,提了不少建议。
阿公宗图听了他的建议,震撼之余,却没有照他的建议去做,还要他严守秘密,甚至连宗崖都不能透露半分。
随着在乌蟒部生活越久,对这方天地认识越深,陈寻知道阿公宗图才是真有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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