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h上下扫量她,没看出她哪里受伤,又听初愫说:“我要做产检。”她在网上查了,现在正好去建档。
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很滑稽,张大的嘴巴掩藏在胡子里。
“你怀孕了啊!”约定好下次他带着去一趟后,又告诉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
打开房门,不到100平的小公寓一览无余,布局和采光都很好,初愫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小房子,有种被包裹起来的感觉。
在别墅时,也只有晚上睡觉被他俩抱在中间,才是最舒心的时刻。
房子是提前打扫干净的,初愫直接合衣躺在床上,困劲儿早就过去了,算算,这会儿国内差不多已经天亮。
没有人与她说话打岔,孤独感像风暴一样侵袭过来,手搭在额前,不受控制地想他们俩。
这段日子眉头频频紧锁,眉间皱出一道深纹,寂静的房间没有光亮和声响,只有她细弱的声音溢出唇角:“没关系,都会过去的,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没事的……”
越说,越哽咽。
初愫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掏出电脑,边啃指尖边搜索“程嘉澍 周顾南”,两个人都不是爱接受采访的人,所以网上找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只有几个财经大会的视频,但这也够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往下一滑,自动弹出相关新闻:
【程氏、南明集团率先派出救援队,前往灾区救援搜救……】
初愫指尖顿住,昏暗的屏幕光映在她怔滞的神情上,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一目十行地浏览,图片触目惊心。
被淤泥冲垮的房屋、人、动物…
也许还包括她…所以,她真得消失了,真得成为过去式…成了那座山的一草一木。
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泪,她后悔了,早知道就好好道别。
“呜呜…”初愫哭出声,蜷起身体,埋进膝盖痛哭,哭了好久,哭着睡去。
……
睁开眼,房间里还是昏暗的,电脑已经没电了,死一样寂静。
窗外飘起雪花,北欧的雪花是清晰的六角形,地上厚厚一层,她趴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这时还早,没到芬兰的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
往远一眺,凌晨见到的白色教堂此刻在雪里更显神圣,初愫呆滞地望了望,起身把行李和家收拾整齐,她记得正事。
走出公寓楼,半只脚陷进平整的雪面,空气中突涌的凉气,激得她一阵咳嗽,脸颊咳得发红才堪堪止住。
初愫打开导航,搜索医院和教堂,发现并不远,便决定溜达过去,隔很远就听见里面诵经的声音,她犹豫了几秒,轻缓走进去,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听。
等人群散去,走到神父面前,一时竟说不出什么,神父也不催,耐心地等待。
过了半晌,初愫只低声自言自语:“忏悔真的能消除罪恶吗?” 她是用英语说的,不确定神父究竟能不能回应,本就是抱着往大海扔石子的念头。
神父说:“只要悔过之心不消散,不淡泊,上帝就能饶恕一切。”
……
再见到项骞,初愫已经四个多月,肚子微微凸起,在家里穿了件薄线衣长裙,身前顶出小尖头。
项骞先是一惊,初愫的状态没有他想象的好,眼下多了之前没有的黑眼圈。
“还没适应过来?”
初愫讪笑,没做解释:“哪有那么快就适应过来。”又问:“怎么有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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