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小张的脸上还是连个笑影也没有。仍然一字一个板眼地转入正题说:
&ldo;纪雯还有一个重要疑点。她说,她看罢病出了医院,走到铁路局大门口,刚刚找一地儿坐下来休息,见一位老同学也从医院看病回来,走路很快,好像有什么急事。这位同学看见纪雯,连步都没停,只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她这位女同学叫文英,我们找到她证明这件事儿,她说,她那天上午从医院看病回来,一路上根本没有遇见过纪雯。你看这事多玄乎!&rdo;
尚队长又问小王:
&ldo;纪雯和死者认识吗?她们的关系如何?&rdo;
&ldo;认识。&rdo;汇报人说,&ldo;据纪雯讲,她和死者的丈夫林克勤,还有文英,他们都是中学和大学的同学。和陈宁不是同学,但是关系很好,来往很多,是知心好友。&rdo;
&ldo;纪雯、陈宁、林克勤,这三者的相互关怎么样呢?&rdo;尚队长插问。
&ldo;对此,还需要深入一步的调查。&rdo;小张继续说,&ldo;纪雯说。她和林克勤来往甚少,而和陈宁很对脾气。两个人都喜爱文学,常在一起讨论她们写的作品……&rdo;
尚队长问:&ldo;她们之间有没有矛盾?&rdo;
&ldo;没有发现。&rdo;小张说。
&ldo;出现过严重的利害冲突吗?&rdo;
&ldo;也没有发现。&rdo;
&ldo;纪雯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rdo;
&ldo;通过调查,还没发现什么。&rdo;
尚队长还问了一些情况,又组织大伙对案情进行分析讨论一番。最后,一致认为:对纪雯这个梳短头发的女人,还需要进行更深入地调查研究。因为王坚和文英熟悉,都同意让他去找文英了解纪雯的情况。
晚饭后,王坚约美夕沿着梅溪岸边散了一会,到了灯亮的时候,他才独自向六号院走去。当王坚上了楼,远远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进了文英的家。他在文英的窗外下止步了,想先看看里边的情况再说。于是,他悄悄地顺着窗缝往里看去,只见那个女人立在文英的床前,仰着脸,一直在那里看着床上边立在墙壁上的那面镜子。王坚只能看见她的背面,见她的发型是短头发,心里一阵惊喜。但不知为什么,她对那面镜子是那样的感兴趣,文英拉也拉不走她。过了有吸一支香烟的功夫,她才扭过脸来,看年纪又三十多岁,娴静,成熟。她那迷惑不解的眼睛看着文英,轻声细语地问道:
&ldo;老同学,看你这个房间变成了镜的世界!立柜上有,梳妆台上也有,还专门有穿衣镜,为什么还在床上边挂那么大一面镜子?这可能是我少见多怪吧?&rdo;
文英的感恩
文英欢跳着两道弯弯的秀美,红着脸,只是娇声娇气地笑。
那女人看着对方笑而不语地神田,更觉得蹊跷。她向文英忽闪着眼睛,又说:
&ldo;你这究竟是玩的什么把戏呀,我看了半天,又想了半天,怎么也弄不明白这面镜子的用途。你看,我站在这床前边,镜子面还照不住我哪。这……这……&rdo;
她说着,又仰起脸儿看镜子的用途。这时的文英,可能是嫌她的脑袋瓜子太笨了,上前猛力把她推到在床上,嘴里还说着:
&ldo;你再看看镜子里是谁?&rdo;
倒在床上的女人,翻过身子往上边一看,只见自己倒在床上的部分,全在镜子里映照出来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这面镜子的作用,她又起身下床,刮着文英的鼻子说:
&ldo;你呀,可真会想点子玩哪!&rdo;
这两位女性在那里&ldo;嘀嘀嘎嘎&rdo;地笑开了。
在窗外的马勇,明白了这面镜子是映照床上活动的,他深感骇然,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时,他见那个陌生的女人又看见了一眼那面镜子,满脸喜气地向文英说:
&ldo;老同学,我从你这面镜子里能感觉出来,你和陈枫一定又花好月圆了。对吗?&rdo;
&ldo;不,我们是名存实亡!&rdo;文英撇着红嘴唇,翻着白眼。
年轻的女人来到衣架旁,看着一件做好的儿童连衣裙,惊奇地问文英:&ldo;这是……&rdo;
文英忙笑着说:&ldo;是给玲玲做的。天快热了,早点给这没娘的孩子准备着。&rdo;
&ldo;呵呵,你的手真灵巧,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衣裳来!谁能娶你当老婆呀,肯定是他的福气!&rdo;
王坚在一旁听到文英说的话,心头一热,暗暗称赞道:&ldo;文英姐,你待玲儿如此之好,我嫂嫂泉下也可放心了。您着实令人尊敬啊!&rdo;
窗内,梳着短头发的女人也称赞说:&ldo;老同学,听说陈宁去世之后,你主动去把她的家务承担起来,待玲儿比她亲妈还亲,我真想把你的事儿写成一部小说!&rdo;
文英立即谦虚地轻轻摇着头:&ldo;我实在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我为九泉下的朋友尽一点心意罢了。&rdo;
&ldo;依我说呀,你把这个失去妈妈的孩子收下来,这不是更好吗?反正,我的小说是要这样写的。&rdo;
&ldo;收下也好,不收下也罢,你放心吧,我会象陈姐那样疼孩子的。&rdo;
梳短头发的女人满意地点着头。目光落在正做着的那件衬衣善,向文英笑着:&ldo;你这不是铁嘴豆腐心嘛,给人家做着衬衣,还说名存实亡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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