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浪小说

第8部分（第1页）

峻傲人的成绩成为小伙伴们心中的偶像，整天焦不离孟的跟在屁股后面，成了铁四角，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当天回去便摔了家里唯一一个没洞的脸盆，这还是上次住院的时候李爸买的，张**一直舍不得用，回来后就搽干净了藏在柜子顶上，竟然被折腾了下来一口气报废了，气得张**提着扫把追了老远。

而郑佩佩这边倒是很安静，回去盘点了自己的资产后，把红楼梦的小人书全包了起来送给李瑜，对于铁公鸡拔毛一事李瑜很是惊奇，要知道没有谁比李瑜更清楚郑佩佩抠门的小性子了，恨不得自己做个只吃不拉的貔貅，折腾了这么多年，也就两张邮票和一套只有十几册的红楼梦，那些个水浒传、西游记什么的零散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李瑜不清楚这些东西日后的价值，但郑佩佩的确是一个可交心的好闺蜜，将自己绣的双面绣团扇一把送了给她。郑佩佩一看鸡冻了，小财迷心里可是透亮，经过那场浩劫，双面绣技艺基本已经失传，这把团扇一面绣着小猫扑蝶，一面绣着黛玉葬花，图案栩栩如生，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是难得的精品，更何况团扇下绑的羊脂玉坠子，整个可是无价之宝啊。

等到临走的那天，郑佩佩直拉着李瑜的小手说：“等以后我出歌了、出书了你一定要记得收藏我的作品，我的艺名很好记，就叫佩佩，你一定记得啊！”原谅佩佩同学取名无能吧，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日后无限的时间长河中找到她这个人啦。李瑜一板一眼的点头：“嗯，我会记得买你的书和听你的歌！”

“还有我给你的小人书可千万不要丢了，再过个二十年可值不少钱呢，我知道你不差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有就是记住我给你讲的守则，一定要记牢了，不能忘的，哪天要是暴露了会被拉去解剖的，解剖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架到台子上把你开膛破肚一件一件的研究，比浸猪笼恐怖多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你嘴上就少个把门的，以后别什么人和你套近乎都叽叽喳喳的说一大摞，说多错多。”

“嗯，我会记得分寸的，你到了b市要多买地买房子，以后大城市的房子老贵了，有些人一辈子连个厕所大的地都买不起，等我写歌赚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四合院，后世那可是有价无市的。”

“嗯，等有机会一定多买，拿着房契当凳坐！”

“其实b市不算远啦，要是以后一有空，我和妹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要不，等以后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去b市上，这样不出十五年就能再见面了哦！”正和哥们道别的李峻小朋友见不得女孩子流眼泪的画面，见妹妹和郑佩佩在一边神神叨叨的，连忙跑过来出主意。

李峻的提议得到了众小孩的赞同，“对哦，我们现在都上三年级了，离我们上大学还有9年，哇，只需要九年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连脑子不太好使的杨子都勾着手指头算出了个具体时间，很是兴奋的大叫起来。

就这样，李瑜和郑佩佩定下了十五年之约，依依不舍的离开前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约定到头来实现是那么的困难。而李瑜也不知道，b市等待她的不是温暖的亲情而是对亲情与人性的彻底失望。

20、人性的考验

火车缓缓驶进b市车站的时候正值30周年国庆，李老爷子忙得连家都没回，李爸带着众人打车到了大院，屁股还没坐热就和李妈去忙着找房子建办事处，丢下李峻和李瑜在家跟李清、李老太太祖孙俩大眼对小眼。估计李清把自己的猜测跟李老太太说了，李老太太对李瑜横竖看不顺眼，她肖想李氏的体己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见老头子单独和姑姑聊了那么久，心想东西早晚都会转到自己手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是给李峻她还舒服些，毕竟李家的东西横竖都是要留给孙子的，老太婆竟然把东西都给了那个赔钱货，这口气真是怎么咽都不顺，见儿子媳妇忙得人影都不见一个，就觉得机会来了。过了国庆节，李老太太利用老爷子的关系让李峻插班进了子弟学校，而李瑜被留在了家中，理由是人太小怕是在学校学不到东西还会被大个儿的欺负，李妈用李瑜在农场学校的表现驳回，李老太太就用想和孙女培养一下感情为由截了回来，李爸李妈想着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也怪寂寞的，小孙女从出生到现在和她呆一起的时间不到半个月，也的确有些对不住老人就没忍心再劝。

等众人离开，李老太太就撕下了慈爱的伪装，明刀明枪的把李瑜叫到跟前问：太姑奶奶临死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啊？有没有留东西给你？东西都放哪了？怎么没见你带出来，是不是还藏在老家？老太太的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李瑜自是不能给出答案，别说答应了太姑奶奶，就算没答应，那些珠宝是曾祖母留下的，她也不想把东西流出去，只是打哈哈的说太姑奶奶和自己聊在北大荒的生活。紧着要死的宝贵时间和你聊这些不痛不痒的，骗谁呢？不说是吧，我打到你说为止！于是一日单打开始，直打到老太太累了，躲在房外的小保姆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收拾房间的时候把小李瑜带下去，老太太掐着自己累了的腰很是威严的威胁小保姆：这事不管被谁传出去，你都不用在这做了！

晚上李妈回来给李瑜洗澡的时候，发现李瑜满身的伤，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赶忙截住话头，说是中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伤，也不知道被谁打的。后来次数多了，李妈也起疑了，倒没想到是老太太的杰作，只是一个劲的怨孩子到b市后玩野了，但大院就这么大，稍微大点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除了家属都是卫兵，谁会逮着孩子这么作践？老太太怕日子久了被人起疑，就换了方法，改成饿，把她关在房里一天不给吃的，这方法一出李瑜倒是松了口气，侯府里的宴席一桌一桌的吃过去，一个多月下来反而胖了，气得老太太直冒烟。

而李清在放学回来后，趁着李峻在学习这会儿，故意打碎了花瓶什么的，大喊大叫说李瑜捣蛋搞破坏，迎来了和老太太的双打，这下还理直气壮的告到了李爸李妈的面前，李妈开始不相信，但次数多了，觉得自己女儿被娇惯坏了，太不争气了，也不等李瑜解释就气得来个二重奏。在一次被李清陷害后，小保姆实在不想昧着良心在这做了，自己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家里姐妹众多，也从来没有手足相残过，老太太她不敢怎么样，小的总能告告状吧，在一次和政委家的保姆阿姨唠叨时忍不住把李家的事情说了，惊得对方说话都不利索了，同样是孙女，待遇怎么差这么多呢？在大姐的鼓励下，小保姆鼓起勇气和李妈说了，哪知李妈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先是哭女儿的命苦，然后居然忍了下去，觉得这是大女儿长期不在父母身边，缺乏安全感，同时嫉妒妹妹拥有父母的爱，正觉得没法补偿她，就当这是对大女儿的补偿吧，小保姆一看结果是这样也无语了，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妈？这一家子没几个正常的，再做下去估计自己也会成为神经病，和政委家大姐说了声，打了个报告卷铺盖去别家做了。

日子很快到了放寒假，李清彻底不去学校了，变着法子折腾李瑜，常带着李瑜去和小姐妹聚会，李瑜不去，李清就蓄着眼泪向李妈哭诉，李妈不忍心就亲自押着李瑜去，回来的时候，总是这儿那儿带着伤，或是淋得个落汤鸡。一次正赶上李老爷子回来见到了，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李老爷子发火了，带着李瑜挨家挨户的问，最后罪魁祸首顶不住了，招认是李清用十颗棒棒糖买她这么做的，当晚，李老爷子差点没把房子给揭了，李清死咬着说是嫉妒妹妹有爸妈的疼爱，李爸李妈的求情让李瑜透心凉。结果不言而喻，不过是思过三天，零花钱减半而已，但李瑜内心的伤痛却是无法愈合的。回顾了来b市后的生活，李瑜觉得自己的委曲求全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可能今生的命运还不如上一世，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李瑜敲响了李爸李妈的房门，第一次以一个大人的角度和父母进行了一次长谈。

李瑜并没有透露太姑奶奶的事，经过这次的人性考验，李瑜对李爸李妈的人品也不能完全信任，只是说姐姐和奶奶怀疑太姑奶奶留给了自己遗产，这段时间的作为就是为了让自己屈服，逼自己说出遗产的下落。此事一出，李爸李妈也捂不住了，怎么说也牵涉到自己的母亲，李爸把这事捅到了李老爷子处，三堂会审，两人矢口否认，李瑜又缺乏人证，李老爷子也没办法断个章法，姑姑有些贵重体己自己是清楚的，有没有给李瑜自己还真不清楚，老婆子想抠出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好当众表态姑姑没有留下任何财产，那些东西在风暴刚开始时怕惹祸就沉到了江里了，让年后李瑜去上贵族学校，周六日都不带回来的那种。

对于李瑜能上贵族学校，李清是一万个嫉恨的，自己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村子里玩泥巴呢，现在连爷爷也向着她了，李清恨恨的回房了，心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信念：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21、处理李瑜

李老太太自此消停了，折腾了这么久小丫头也没松口，那年月，父子断绝关系的、烧族谱的比比皆是，当年要挖出那些东西全家都够喝几壶的，怕是真像老头子说的那样沉江灭迹了。于是开始埋怨起李清拿自己当枪使，搞的如今在李瑜面前扮慈爱也晚了，自己彻底和这个孙女离心了，送去贵族学校了也好，免得互相看到了膈应。

李爸和李妈觉得既然年后让李瑜去贵族学校，这事就应该到此为止了。觉得自己忽略了长女的成长，尤其是李爸，当年因自己的问题让李妈丢下襁褓中的李清跟着自己去北大荒吃苦受累，让李清在没有自主意愿的情况下一下子失去了父母的关爱，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如今孩子长歪了更是自己的责任，应该抽出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和李清相处，希望能弥补一二，似乎在这个时候自己对大女儿的愧疚才是最重要的，小女儿从小在父母身边，童年快乐没受冻挨饿。此时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此事最大的受害者也是自己的女儿，而他们却没想过去安慰开导一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人人都觉得李老爷子处理的公正，但他们却没看到最本质的问题：连道歉都没让李清做，把李瑜送去贵族学校看似是对李瑜的保护，实际上也把李瑜边缘化了，李老爷子觉得李清是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在情感上到底偏向了一边，在李老爷子看来，有得必有舍，李瑜即得了姑姑的妆奁，就必须在其他方面付出代价。

在李家平静的这几天，大院里却热闹的很，政委家的家政阿姨在淋水事件后，将李家人虐待小李瑜的事传了出去，起先只是在保姆圈子里传着，千万不要小瞧了保姆们的力量，不到一天大院便传遍了，时间、地点、人物、经过说的头头是道，跟现场直播一样，那天李老爷子挨家挨户的查问，那小丫头当着全大院人的面指证是李清花钱买凶，所以传闻一出，大家都百分百相信是真的。住在这的都是b军区有头有脸的人，家里的老太太和媳妇子都很注重家教这一块，对于李家这种不着四六的做法是很不赞同的，于是严禁自家的小子闺女和李家的孩子来往。于是，李峻在遭到玩伴嘲讽拒绝后，小宇宙爆发了，回来和李清吵的不可开交，李清心里正憋着气呢，这几天奶奶对自己也爱搭不理的，院子里原本玩得好的也推三阻四的不和自己玩了，在挨了李峻的埋怨和诅咒后，越发坚定了让李瑜消失的想法。

1979年的大年夜，天幕刚刚暗下来，大雪把枝头压弯了腰，将地面能及的地方都覆盖成一片银白，天与地之间只鲜明的一黑一白，遥远处的边际被模糊的无法分辨。李爸和李妈出去应酬还没有回来，李老爷子想让孙子日后走自己的路，早早的带着去了部队和诸位领导混个脸熟，家里就剩新来的保姆陪着李老太太在厨房听着收音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包着饺子。

李清觉得这是处理李瑜的绝好时机，便冲进了李瑜的房间，正好看到李瑜坐在妆台前绣着一副双面绣，正面是花开富贵，背面是香山红叶，郑佩佩曾多次感叹两世都没见过b市的香山红叶，将来到b市读大学最先要去的不是长城、故宫，而是去香山捡枫叶，这幅图是自己打算绣好寄给她做新年礼物的，要不是前阵子耽误了时间，早应该寄到她手上了。李家基本已经没有值得李瑜用心的人了，唯一一位对自己还不错的李峻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也采用了不作为的态度，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一个她觉得温馨温暖的家庭变得体无完肤，果然亲情是不能用利益去煎熬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量着世事，秤杆会为较自己有利的一方倾斜，李老爷子、李老太太如此，李爸李妈亦是如此。有时李瑜在想，如果有像上一世一样有机会离开，她还会跑回来去追究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为什么”吗。

“李瑜，东北那边有你的包裹到了，大家都没空，奶奶要我载你去火车站取！”李清靠在门框上，看着李瑜绣的那么好，心里别提多嫉妒了，班上的同学基本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才艺，只有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再一次觉得父母的心是长偏了的。

“包裹不是应该去邮局去取的吗？怎么会是火车站？”李瑜眸子一暗，很是抵触李清的靠近，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一边把完工的绣品从绣架上拆了下来，一边作不经意的问道。

“今天大年夜，邮局的早就下班了，你要是不想去也行，我这就去打电话告诉火车站的，东西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丢了也不关我的事，今天算我多事了，还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清故作生气的假装转身离开，心里却气得不行，这小兔崽子忒精，我都这样了还不上当！

李瑜盯着李清的背影，仔细分辨着李清话里的真假，想着最近她的确老实了很多，大年夜的量她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跟了出去。

李清骑着凤凰牌的女士单车载着李瑜风速的往火车站赶，这地方她光踩点就来了三次了，知道火车开之前，拉货的工人早已经把活干完了，大头虾一点的连门都没有关就急着赶去休息室，她带着李瑜轻车熟路的直奔货运车厢，指着一个没关门的车厢说：“？龋？驮谡饨诔迪崂锪耍？阋？环判奈遗隳闵先ィ　彼低辏？郎狭顺迪幔？钋寮？铊ど狭顺迪幔？美铊げ蛔14馓？鲁迪幔？杆俚陌烟？爬？希？褰？？逑？鬯来笏？？？髁？岬昧？嵩斯ざ甲蕴静蝗纭？p》　　李瑜突然觉得车厢里一黑，来不及转身就听见了关门的一系列动作发出的声音，千防万防，没防到李清如此丧心病狂，李瑜用力的拍打着门，大声的喊道：“开门啊！外面有没有人啊！有人被锁在里面了，请开开门啊！”回答她的是一室的静宜和车站内轰鸣的火车声。

躲在暗处的李清看着渐渐远行的火车，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22、换骨

在这个家家团聚欢庆的大年夜，李清是在即欣喜又紧张又害怕等各种复杂情绪的煎熬下度过的，欣喜的是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这次终于连根拔了出来，紧张的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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