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打断他:“讲你拿手的,觉得有趣的就行。”
陆凛微一沉思,他先是给黎星倒了杯水,然后再给自己倒一杯水放着,才慢慢开始讲述第一个故事:“有个水中奇案,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有一口井,某日,突然感觉水质怪怪的,他们往井口打捞,发现……”
“停停停!”
“你讲恐怖故事啊,换一个!”黎星不满道。
“……”
陆凛倒是没生气,如他所以言换了一个故事,从头讲起:“那就说说庭园怪案吧,一个荒芜了多年的庭园,草蔓疯长,植被丰富,被一富户买下,他正打算翻新,却在后院……”
“打住!打住!”
黎星神情无奈笑道骂道:“不是奇案就是怪案,你觉得有趣的故事就是这些啊,你个榆木脑袋,大晚上的,你想吓唬谁啊?”
陆凛一本正经道:“的确很有趣,也不吓人。”
“真的?”黎星狐疑道。
“真的。”
“好吧,你讲吧,我不打断你了。”黎星摆摆手。
陆凛喝了口茶,娓娓道来:“有个赌博奇案,一镇,有两邻人,一人稍微富,是为富户,买一金发冠,招摇过市,向其邻人炫耀,见邻人艳羡,便生玩笑之心,手指地上一粪,与邻人打赌,若邻人食之便赠其金冠。”
“啊?还有这种案子,然后呢?快说快说!”黎星听着来了兴趣。
“邻人大喜,遂食粪,富户见之懊悔,不舍金冠,讨要而不从,邻人大怒,以武力逼迫他:“金冠不给亦可,你也得食一粪,以此来补偿我食粪之苦。”
“富户含泪食一粪,食之,半日而卒,邻人以害人性命而获牢狱之灾。”
“哈哈哈哈……”黎星早已是笑得乐不可支,眼角泪花都快笑出来了,将他眼角的泪痣染湿。
怎么会有这样搞笑的案子,难怪说是奇案了。
真是想不到,似陆凛这样冷酷的人也会讲这样的有趣故事,还偏偏正好就戳中了黎星的笑点。
尤其是当他一本正经的说的时候,就已经让黎星很想笑了。
陆凛真的和那些高雅的世家公子不一样,他比黎星想的要更有趣,也更有意思得多。
这个人正经是正经,冰冷是冰冷,但他并不是那种很迂腐的正经,也不是那种冷的不近人情的冰冷。
看似冰冷孤傲,但他是有人情的温度。
看似正经刻板,但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看起来是最守礼严谨的那种人,但他只是用来约束自己,从不施加于旁人,黎星和他相处,很多时候,虽然觉得很无趣,但竟意外的放松。
黎星笑靥如花,神态欢快且放松,毫无顾忌的露出自己洁白的贝齿,里面是浅红的舌尖。
蝶翼般纤长的睫毛微微湿润,眼角的浅浅泪痣在灯下若隐若现,眉眼弯弯,他难得有这样,真正快乐的时候。
他自己或许不知,他真正笑的时候,是美得很有活力的,美得耀眼,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
而不是,那样刻意笑着的,如同绝美的人偶,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见他这样快乐的模样,也令陆凛眼底,浮现出些许欢快如涟漪般散开。
他静静的,隔了半张桌子的距离,安静的看着他笑。
以不打扰,以守护的姿态。
黎星笑到肚子疼,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饶有兴致问道:“怎么前一个人吃了没事,后一个人吃了却死了呢?”
陆凛淡定喝了口茶:“据仵作说,邻人食的是新鲜的,无妨,富户食的则是陈年旧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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