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点点头,“嗯。”
段万德笑道:“我就藏这一张,你也给我拿了。”
又过了几分钟,段万德说:“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凌警官,是你的家人吗?”
季沉蛟眼神立即变得锋利。
段万德就像一个关心孩子感情生活的老父亲,“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上天也无法改变。”
“就像我和爱丽丝。”
“我和凌警官其实还挺有缘。”
季沉蛟问:“什么意思?”
段万德说:“我刚到夏榕市时打车,下车时遇到了他,只不过那时我和他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季沉蛟沉默,须臾道:“是吗。”
“嗯,是。”
他们似乎没有太多的旧需要叙,就算此时不是在审讯室,也像是嫌疑人与办案刑警。
凌晨,沈栖忽然接通了萨林加乌克市的通讯,凌猎和昭凡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
沈栖在怔愣片刻后眼眶顿时通红,“哥!”
凌猎却十分淡定,“嘘,喊什么,你队哥呢?”
季沉蛟和谢倾就在隔壁,闻讯立即赶来。季沉蛟瞳孔骤然收缩,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
镜头中的凌猎脸肿了,一只眼睛睁不开,昭凡腿上鲜血淋漓,他们都被绑在椅子上,身边是蒙着脸的持枪者。
谢倾开口,“你们有什么诉求?”
酥一出现在镜头中,轻轻拍了拍手,视线落在谢倾的肩章上,“你是个大官,我和你交涉?”
谢倾说:“对,和我。”
“我们的诉求很简单,把wonder先生放了。”酥一面带笑容,笑得却非常阴狠,他手上的步枪戳着凌猎的太阳穴,“两个人换一个,你们稳赚不赔。”
季沉蛟觉得周围的声音隔着一张鼓,分明轰隆作响,他却听不真切。显示屏上,凌猎抬起头,起初茫然地找着镜头,后来像是看到了他,唇角向上弯了弯。
凌猎的嘴唇在动。
季沉蛟看清了,他说的是:“小,季。”
沉重的鼓像是被一道巨大的力撕碎,季沉蛟猛然清醒。
步枪将凌猎的下巴挑高,正对着镜头。凌猎的汗水顺着筋脉淌下,突出的喉结像精美却又脆弱的瓷器。
“段万德触犯了我国的法律。”谢倾一边和酥一拉扯,一边向季沉蛟递了个眼色。季沉蛟目光难以从凌猎身上挪开,但这时时间紧迫,还有他必须去做的事。
酥一笑道:“法律都是人定的,如果你们执意不放wonder先生,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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