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于我不利,老夫又岂能袖手旁观,让陈爷来为老夫担当风险?老夫此行,手下倒也不乏一些高手,如果陈爷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们的,尽管开口。”房卫显得十分客气。
“房爷此话正好説到点子上了,我的确想请房爷身边的高人作好准备,以应不测之变。”陈平的脸色一肃,颇显凝重地道:“因为此次敌人的来头不小,实力雄厚,弄不好就是一场生死搏杀。”
房卫奇道:“此人是谁?难道説他与我有仇?”
“此人虽然与先生无仇,却与汉王有怨,他明知此次的铜铁贸易权的归属对汉王来説十分重要,所以才蓄意破坏,甚至不惜刺杀于你。”陈平顿了顿道:“此人正是高丽国亲王李秀树!”
“李秀树?”房卫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乐白。
乐白忙道:“此人不仅是高丽国的亲王,亦是北域龟宗的宗主,以王爷身分,兼统棋道宗府、东海忍道,其势力之大,未必在五阀之下。他们的势力范围一向在中原以北,只在近一两年才出现南下的迹象,致使江湖传言,他与韩信暗中勾结,联手图谋中原大好河山。”
房卫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明白陈平此举,绝非小题大做。
陈平告辞而去,他的身影是在数道目光的锁定下离去的。在暗黑的虚空中,同样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亮着厉芒,注视着陈平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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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然朦胧。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数十条暗黑的人影渐渐向七星亭靠拢,当先一人,就是李秀树。
在他的身后,有东木残狼、原丸步等一众高手,精英尽出,似乎对今晚的行动势在必得。
李秀树的确有这样的自信,这不仅是因为他本身具有雄厚的实力,而且他相信自己调虎离山之后,通吃馆已是一片空虚,自己完全可以如一股飓风般横扫,以达到最终目的。
所以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飓风。
望着七星亭里的一片暗黑,李秀树敏锐地感受到了那种似隐似现的重重杀机。在暗夜里,他的目光就像是带着寒意的发光体,仿佛预感到了其中的危机。
然而他并未将这一切放在眼里,此次夜郎之行,真正让他感到有所忌弹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纪空手与龙赓。
龙赓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超凡脱俗的剑道,李秀树虽然没有与之交手,却亲眼目睹过他在剑道中演绎的内容,那种深邃,那种博大,连李秀树这样的一代宗师都难有必胜的把握。
而那个名为“左石”的年轻人,从表面上看,他似乎远不如龙赓那般锋芒毕露,就像是一块深藏泥中的宝石,光华尽敛。但李秀树却知道他是属于那种在闲庭信步中乍现杀机的高手,不动而已,一动必是惊天动地,往往左右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如此厉害的两个人,的确在无形中给了李秀树极大的威胁,所以他才会精心设下杀局,来对付他们。当杀局失败之后,李秀树意识到有这两个人的存在无疑是自己完成此行任务的最大障碍,于是他宁可放弃用灵竹公主的生死来引发二国之战的计划,而改用灵竹公主的安全问题来调动他们,离开金银寨。
当他手下的眼线前来禀报,説是亲眼看到龙赓与左石护送着灵竹公主离开了金银寨时,他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开始谋划今晚的行动计划。
今晚的行动十分简单,就是杀!只要杀掉房卫与习泗,一切就可大功告成。
这本是下下之策,但事已至此,却成了李秀树惟一的选择。所以他要求自己属下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然而他的人到了七星亭外,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各自守候在既定的位置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这就是李秀树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他行事的作风,类似于猎豹,当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时,绝不轻易出手,宁可多费时间在一些准备的工作上;然而他一旦出手,就绝不回头,所以攻击的必定是敌人要害。
这种方法需要时间,需要耐性。当你付出了之后,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秀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方法,也尝试到这种方法给他带来的成功,所以他静静地伏在一座小山丘上,俯瞰着眼下这片暗黑的空间。
他已经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机,弥漫于七星亭上空,然而他并不感到吃惊。经过了灵竹公主失踪一事之后,通吃馆内的戒备必定大大加强,房卫也会加倍提防,还有刀苍所布置在三大棋王外的兵力也定会增多,如果这处没有杀机出现,李秀树反而会感到惊讶。
按理説在得到了龙赓与纪空手不在金银寨的消息之后,李秀树应该轻松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在一刹那间,他的心灵中仿佛出现了一丝不祥之兆,使得他原本紧张的神经负荷起更大的压力。
这令他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因为自他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其直觉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失误,难道説自己真的老了,以至于失去了敏锐的判断?
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是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七星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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