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兄长,却要两个弟弟照顾。
“兄长,小心你的手!将养将养,不急这一两天。”两个弟弟拉住兄长的锄头。
满手水泡的滋味儿他们尝过,很疼很疼,火辣辣的疼。
连着劳作,手一直好不了,整宿睡不着。
“行啦,我是兄长,没那么娇气,当年你们不也这么过来的。
如今我一把年纪,怎地还比不上当年的你们?”苏步成笑道。
用力抽回锄头,“干活吧,再磨叽天都黑了。”
不止苏家,其他村民也一样挥着锄头一点点翻地。
两头耕牛也没歇着,喘着粗气费力的耕地。
旱地本就比水田难耕,又是笨重的直辕犁,牛和人都累得不行。
这样的速度,难怪近二十年,这里依然空置着大片的荒地。
说是秋天,可未时的太阳还是很大,晒得人口干舌燥。
“阿耶,喝水!”苏樱提着几个大竹筒过来,还有一碗煮熟的栗子。
这水来的太是时候,口渴难耐的三兄弟走到地边坐下。
接过竹筒猛灌一口水,水温热,味道清甜中带着一点儿咸味儿。
“咦,怎么有股板栗味儿?”苏老三喝着爽口。
“嗯,煮板栗的水,倒了可惜,加点儿盐给你们送来解渴。”
板栗煮过的水带着一点儿清甜儿,看着有些辣的日头,苏樱多煮了些,让大家多喝水。
树林挖腐土的少年们由两个小堂弟、小桃送水。
“还是阿樱想的周到,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苏老三抓起板栗放嘴里,这待遇比前几天好太多。
“干农活儿不得吃饱喝好!以后日子好过了,顿顿吃干饭,有酒喝有肉吃!”苏樱画大饼。
“嗤!”苏老三好笑,“阿樱,吃上干饭我信,但顿顿有酒有肉,不敢想!”
在长安城他们算比较优渥的家境,吃肉也不是顿顿有,更别说酒。
浊酒不说,那个便宜,其实是醪糟水,算不得酒。
真正的酒是那种干净澄澈、经过提炼的白酒,非常昂贵,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三叔!有啥不敢想的?只要咱们努力,不是不可能!”
这里有太多好东西未开发出来,别看现在是蛮荒之地,一旦开发出来,那可是不比江南差的好地方。
眼下先解决温饱问题,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实现。
“还是你们会享受!”另一边地里的杨二郎丢下锄头,到这边闲聊。
“杨二叔,喝水!”苏樱递过竹筒。
杨二郎一身汗,背上都渗出一圈白渍,不用问定是渴了。
“多谢!”杨二郎也不客气,接过竹筒咕咚咕咚猛灌几口,“真痛快!”
“阿兄,过来喝几口!”杨二郎大声招呼兄长。
杨大郎直起身,看看日头,擦把汗,丢下锄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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