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光笑着道:“那你也不能地下睡呀,我到后面去给你借床席子来!”
俞士元哼了一声道:“你别不见笑了,人家峨嵋是大门大派,哪里会把咱们主仆看在眼里,连硬板凳都没轮到一张,你还想去借席子,不是自讨没趣吗?”
这番话将峨嵋挖苦得体无完肤,法元大师身为掌门人,对他的话更觉得难堪,一皱眉头道:“俞施主,未曾为施主准备坐席,固然是敝派失礼之处,可是施主也该见谅,这殿内地方有限……”
俞光道:“我看地方不小呀,排了几十张椅子,还可以容纳不少站着的人,还有这一大片空场子……”
法元耐着性子道:“敝派对武林知名之土,发出请帖,自然会安排席次,可是前来观礼的英雄太多了,如若每个人都安排席位,实难容纳……”
俞士元笑问道:“所谓知名之土,是以什么为标准?”
法元道:“武功、品德、望重一方者,武林自有公论,历届竞技大会,都是如此安排,并非由敝派作主!”
俞土元翻身起道:“对于座上的各位英雄、前辈,在下心诚悦服,并无半点不敬之心,可是对其中一两个人,在下可真不服气!”
法元一皱眉头,却不敢闷他是那一两个人,因为俞士元本身是个不速之客,年纪又轻,口没遮拦,说话可以不负责任,如果自己一追问,他说出名字来,就变成峨嵋存心得罪人了。
南彪较为直爽,心中毫不计较,连忙问道:“俞兄指的是谁?”
俞士元笑道:“别的人我不认识,不能随便乱说,骆老与祁峒主是应邀前来较技的,却坐在位子上不肯起身,实在叫我难以服气!”
南彪万没想到他会指出这两个人,倒是怔了一怔。
俞士元却继续说道:“别人是应邀前来观礼的坐着自然应该,可是应邀前来较技的,也赖在坐位上,未免太无聊了吧!”
骆家雄与祁赤连脸色都变了,南彪也觉得俞士元太过份,不该如此侮辱人,连忙笑道:
“俞兄把我们都骂进去了!”
俞士元道:“没有的事,少林与峨嵋都已宣告退出,南天王虚怀若谷,自动承让,小弟十分感激,屠老师已经比过了,只有那两位……”
祁赤连见俞士元指名骂到头上,再不作表示,面子上实在撑不下去了,可是此刻出头跟俞士元硬碰,却又有点不上算。
此人心计较深,眼光也有独到之比眼见俞士元嘻笑间连折南彪与屠万夫两大勇士,心知这场力士争夺战已成定局,第一是他拿稳了,自己若是动点心机,或许可以捞个第二,却也不虚此行,因以微微一笑道:“俞大侠!你连斗两场,不觉得太累吗?”
俞士元挖苦了他半天,原是想激他们生气而出场的,谁知他竟毫无怒容,棒不打笑脸人,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顿了一顿才道:“累倒还好,就是闲得发慌!”
祁赤连含笑起立道:“俞大侠累了就在这儿坐一下,闲得发慌就瞧瞧热闹解闷,戏不能让你一个人唱完了,总得让别人也露两手。”
说着竟让出了自己的坐位,俞士元一时摸不清他的用意何在,瞪着眼睛,惑然不解地问道:“祁峒主让出宝座,自己又将何处安身呢?”
祁赤连笑道:“在下先陪骆老师走几招。”
刚说完这句话,骆家雄立刻笑道:“妙极!兄弟也是这个意思!”
原来两人转的一样心思,先时赖着不出场,就是想让对方跟俞士元斗一场,然后再见风转舵!
在第一道测试手续时,他们相互间的实力都有个了解,知道大家都在伯仲间,只有最后冒出俞士元莫测高深,可是俞士元轻描淡写,连挫两大高手后,他们才知道最难缠的是这个不见经传的小伙子。
南彪认输,屠万夫落败,来出场的只有他们两人,两人都希望对方先出手,如果能击败俞士元,胜来一定很吃力,最后出场的人一定占很大的便宜,如果还是俞士元得胜,他们就看情形。
俞士元如若是胜来轻松,则大局已定,干脆不依,至少可以维持个不被击败的体面,如若俞士元胜得很费劲,则乘机而出,夺魁未始无望。
谁知道半斤遇上八两,两个人都不肯先出场,再被俞士无用话一挤,他们实在拖不下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先把俞士元定下来,两个人先斗一场,双方实力相当,胜了固然体面,败了也比栽在俞士元手下强一点!
因为祁赤连领袖苗峒十八寨,骆家雄勇霸河洛,除了中狱嵩山是少林总院所在管不到外,伏牛、大别、桐柏、阴心、王屋、太行等绿林道上,都奉他为尊,虽不至坐地分赃,各山头领每逢年节都有例行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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