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郝闻声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便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太师椅因他起身时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他这个年岁,一天之中情绪几次沉浮,哪里是能吃得消的,刚站起来,便眼晕的要摔,强扶着案牍桌角才至未摔倒在地。
陆焉生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了他:“老大人,注意些身子。”
白郝此刻哪里注意的了身子,却是点头满口答应:“好,好!栢儿回来了!栢儿回来了!”
陆焉生见状只是无奈笑笑,忙搀扶着白郝往外头去,一推开门,白郝便忙不迭问方管事:“回来了?在哪?”
方管事竟也兴奋的掉泪,用袖子擦了擦回:“刚过府门,现在正我那个书房赶来,老大人可要去迎迎?”
“好好,走,快走!”
方管事“欸”了一声,忙走到左侧也搀扶住白郝。
几人刚出了书房,远远便瞧见长廊尽头出现一翩然少年,外头披着墨色大氅,行走见披风吹拂,里头的青色素衣衬的他矜贵雅然,人虽清瘦,脊背却挺若青竹,信步匆匆间是未失仪态的从容。
盛白远远的也瞧见了白郝,又加快了脚步,不过须臾便行至白郝身前。
许是在外清苦多年,人极为清瘦,却丝毫不影响他风姿绰约,一双黑瞳生的格外坚毅明亮,不得不说,盛家两个儿女,单凭这一双眼睛,都可区于众人。
“外祖父,孙儿不孝,在外多年未归,劳您牵挂了。”盛栢掀袍便跪倒在地,朝着白郝行了一磕拜大礼。
白郝见状忙上前扶住了他,朦胧眼底闪着泪花,细细的打量盛栢的眉眼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孩子,快起来!”
盛栢又朝着白郝拜了一拜这才起身,上前便要去搀扶白郝,只是目及陆焉生时顿了一顿,眼底闪过几分探究,好似还夹杂着几分不悦。
陆焉生自也瞧见了,只是颔首微笑打了个招呼,也未介绍自己是谁。
方管事极有眼力,忙闪身在到一侧让开,盛栢便上前搀扶,白郝自拉住盛栢的手便不撒开,话里都是嘘寒问暖。
“外祖父,婳婳可好?”盛栢边回话还不忘问起盛婳。
说起盛婳,白郝眉头微锁,张了张嘴才道:“原先是挺好的,只是今日险些遇刺,受了惊吓”
盛栢闻声便一怔:“遇刺?”
白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陆焉生见状上前道:“遇刺一事两言三语也说不清,盛大人不若先去后院看看盛二姑娘。”
“对,对,焉生说的不错,栢儿咱想去瞧瞧婳婳,她一直记挂着你,见着你定能将今日惊吓去了大半,快虽外祖父来。”
“焉生?”盛栢重复道。
白郝似这才想起来介绍陆焉生:“这是阿衷的弟弟,陆焉生,今日若是没他紧要相护,婳婳今日许就糟了难了。”
即便是这轻描淡写几句话说起,白郝都不禁后怕的惊的后背一身冷汗。
也不知是不是听讲是陆衷的弟弟,还是听讲陆焉生今日搭救了盛婳,亦或者是他不是盛婳的入赘夫婿楚斟,盛栢眼底的敌意与不悦便消散的干干净净,忙垂首躬身谢道:“多谢你搭救家妹之恩。”
陆焉生虚虚扶起他臂膀道:“盛大公子不必客气,先移步去娉婷阁吧。”
盛栢微微笑了笑,冲着点了头,几人才匆匆的往后院奔去。
才盯着药煎完的程九,远远的便瞧见前头乌泱泱的人群,有些诧异,伸手便拉着一人问道:“你家来客人了?”
被拉的正是阿肆,他脸上挂着笑道:“是,我家大公子回来了。”
说着还不忘伸手指了指人群中最清瘦的背影道:“呐,那就是我家大公子。”
程九顺着视线看去,眯了眯眼睛才看清,人忽的一顿,眼底闪过几分惊惧,不过须臾又消失干净,摇了摇头轻笑,也是荒唐,这可是宁京,怎会是那人。yhugu
阿肆见他神色不大对,有些不明所以的额挠了挠脑袋问道:“程九先生?”
程九闻声回神,看了眼手中药盏便端给了阿肆道:“你送去吧,看着你家姑娘喝酒就成了,我不好凑热闹,这个时候去,一定是哭天抹泪的,罢了。”
阿肆刚接过药盏,便见程九转身离去,是片刻都不想待,阿肆见状也是无奈,端着药盏便往娉婷阁去。
出了长廊的程九忽又顿住,又看了眼那已走到长廊尽头转弯便将消失的清瘦背影,回想方才腿都有些软的瞬间,不禁轻啧了一声:“跟那人还真是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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