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生只瞧见眼前莲花裙据朝后退了好几步,好似避之不及,才听到少女清冷声音:“无碍。”
说罢便对转头对着齐姌道:“齐姐姐,我还有事,先回了,待改日再聚。”
陆焉生抬眸便见她要走,只是她人刚走到船头,船舫便动了,驶离了岸边,陆焉生怕她叫风吹得晃荡,没忍住,又上前拉住了她:“当心!”
沈织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两人,目光在陆焉生的脸上逗留了几息,便走到盛婳身侧,扶住了她,转而对着齐姌道:“齐姐姐,劳烦让船夫靠岸,我们先走了。”
齐姌道:“这怕不成,这处只能上船不下船,要下船还需到潋坡。”
见盛婳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方才就上船的齐诵道:“既上了船便好好玩,若是因着盛二姑娘耽误了诸位的兴致可是不美,既来之则安之,待行到了潋坡齐诵必亲自送盛二姑娘下船,这样可成?”
陆焉生只抿唇没说话,垂着眼眸没开腔,他私心里也是希望盛婳留下的,日夜兼程四天三夜,就是为着这一面。
齐诵说话惯来不好听,盛婳皱了皱眉头看向他,两人好似僵持住了,齐姌没好意思忙打圆场道:“我还特地为二妹妹备了秋莲隗润的清茶,你也好好品一品,莫辜负我一番心思了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盛婳也不好在说什么,看着源源不断驶离的船只,眼下想上岸是没辙了,躬身对着齐姌道:“那谢过齐姐姐了。”
船头散了热闹,几个姑娘拥簇着离去,齐诵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焉生,不禁揶揄道:“你在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阎罗样,怎在盛家姑娘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么盯着瞧能出个花来不成?”说罢目光又看向一旁紧紧跟着的小船舫道:“名花有主的人,你瞧破了天也不会是你的,你在看看楚斟这寸步不离的样子,你也该学学,听我父亲说,老大人越看楚斟越是满意,说是若来了年春闱中第,盛嫁姑娘也及笄,便能成其美事了,你在看看你,自打我知道你这心思都两三年了吧,到现在还一句话都不敢讲,也是叫我瞧你不起。”
陆焉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皱了皱眉头,只道:“你懂什么!”
齐诵闻声勾了勾唇:“只比你略懂些,你若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付女儿家,倒不如问问我,看在公事的份上,我也能帮衬帮衬你。”
“滚!”陆焉生只冷冷骂了一句便往船便行去,齐诵看了眼前头不禁又嗤笑出声,陆焉生果在盛家二姑娘越离几丈的停下,不禁骂了句:“怂货!”
他眸光亮了亮,朝一旁勾了勾,一穿灰色衣裳的小厮上前答话:“公子。”
他目不斜视,依旧看向前头的几人,问:“可安排好了。”
那小厮应声:“公子放心。”
齐诵颔首点了点头:“那去办吧。”
船漾湖水,泛起圈圈涟漪,不远处的小船上,许未放下船帘看了眼神色不大好看的楚斟道:“公子,二姑娘没下来,咱是”
楚斟是没想到今日陆焉生会跟来,也没想到齐家连陆焉生都邀请了,却不给他递一张帖子,心下的落寞感越发深重,只抿了抿唇道:“跟着。”
许未闻声,便立时让船夫紧跟而上,今日河上船舫太多,怕跟错了船。
盛婳虽想忽略掉那人的影响,可一抬眸便能瞧见那人不远处的身影,抿两口茶,身边忽传来沈织织的声音:“有一事我估摸着你不知道。”
盛婳迟疑一瞬,才问道:“什么?”
沈织织想了想还是说了:“替你医治的那位程九大夫的来历。”
“不是太子寻来的吗?”盛婳问道。
沈织织摇了摇头,反而看向不远处的陆焉生:“便说程九是太子寻来的,可是谁从那么偏远的地方寻来的?我隐约知道,程九一直住在陆府”她嘟囔一声又道:“若是没有今日这事,我也没往这处想,婳婳,我总觉得,这陆家二公子对你不一般,好似心里有你。”
“程九与陆焉生有关系”这事她从未想过,这个便也罢了,可今日陆焉生实在言行过了
盛婳忽觉得方才喝下的茶,苦的她舌尖都麻,眨了眨眼睛看着沈织织,她没想到,迟钝如沈织织都能瞧得出来,那旁人
她似有知觉的往一旁看去,今日齐姌请了十几位京城世家的贵女,其中亦有与她不大对付的周沉珍,如今的周沉珍脾气秉性已收敛许多,听说那日生辰宴席后,周沉珍便被太后宣进了宫,以行使有失,家教缺严狠狠斥责了她,甚至让她在寿春宫跪整整一日,丢尽了脸面,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周伯南也殿前失仪,亦被皇帝训斥,白郝更是参奏周伯南私风不检,皇帝连降两级才平息怒火。
皇帝与太后不约而同纷纷训斥周家,这其中缘由,京中世家皆心知肚明,自那以后,更是忌惮白家这位小小姐。
周沉珍的目光刚从陆焉生的身上挪开,便又撞上了盛婳的目光,而后便心虚似的忙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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