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气氛紧张异常。
孙伏伽一脸怒容地坐在案前,对着郑贞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今日之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为何这件事本官一无所知,你就是这样糊弄上官的吗?”
郑贞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却一言不发,似乎完全不在意孙伏伽的责骂。这种唾面自干的态度让孙伏伽更加恼火。
孙伏伽出身寒门,学识过人,是大唐首次科考中的首位状元郎。他以忠直诚恳、敢于直言上谏而闻名,连李世民都曾称赞他为“小魏征”。
然而,此刻他的愤怒并非仅仅源于郑贞上奏寺庙侵占良田一事,更多的是对郑贞不懂事的责备。作为大理寺少卿,郑贞应该清楚,若由他上书此事,旁人自然会认为这是孙伏伽的暗示,事关世家的利益,他不得不慎重。
孙伏伽见郑贞始终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恼怒,斥责道:“别以为你不开口这事就能了结!”
面对孙伏伽的怒火,郑贞终于开口解释:“孙大人,此事由我来上奏远比我告之您,让您亲自出马更为妥当。我如此行事,皆是为了大人您考虑。今日未能事先与大人通气,确实是我的过错。”
郑贞认错态度良好,没有丝毫端一点架子。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有什么事再越过我直接上书陛下,别怪我不讲情面。“
孙伏伽对权力有很深的执念,倒不是贪恋权力,而是他就吃过这些世家子弟的亏。
昔年他任刑部尚书时,就被世家子弟背刺,因此背锅,被连降两级,所以不允许自己的地盘还有背着他搞小动作。
”大人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郑贞骂骂也被骂了,见孙伏伽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就准备开溜了,毕竟谁又喜欢唉骂。
但孙伏伽又叫住了他。”郑少卿,不说别家,就你郑家在寺庙挂靠的田产也不少,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孙伏伽目光如炬地盯着郑贞,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郑贞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心为国分忧,绝无他意。”
孙伏伽冷笑一声:“如今你突然挑破此事此事,必然是为了掩盖更大的事。”
”现在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发生,孙大人你多虑了。还有家族是家族,我是我,不管是不是我家族的人以前和孙大人有什么嫌隙,但我和孙大人您都不是敌人,您的门第之见太重了,看人总是有偏见。“
郑贞没有回答孙伏伽的问题,反而道破了孙伏伽今日发火的根源。
”本官没有什么偏见,只是你今日上奏之事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时政积弊难反,你现在把事挑破拿到明面上来说,损己不利人,没有任何好处,下不为例。“
孙伏伽语气平静了许多,他不是不知道寺庙屯田的危害,但是现在不能说,也不能是他或者他手下的人说,以前被世家背刺的后果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官要先对得起自己,再说对得起国家,保全不了自身,还谈什么家国情怀,那都是扯淡。
自古以来,为什么世家能把持朝堂百年,还不是因为他们暗中联手,从方方面面打压不配合他们的人。
这种打压是上下并行的,他的官位也高居三品,可又有什么用,当年还不是被世家小小的手段就弄得被降官丢爵,要不是他状元郎的名号,说不定官位都丢了。
他深深的明白,世家才是真正的’官‘,像他这种官,只能说是高级些的’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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