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在屋顶上飞奔,迈开长腿飞奔,长发在风中飘扬,你们没有人能抓住她,永远,永远都不要尝试。
***
6月3日,星期天,〃狐火〃帮的终结。
或许她们,她们中的一部分人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年轻的姑娘们在楼上睡着了,或者试图睡着,磨着牙。将要发生什么,我们将要做什么,我想回家,马迪在几英里以外,她的心像拳头一样收得紧紧的,长腿?为什么你不听我的?
长腿,宽恕我吧。
6月3日,这天嘀嘀哒哒,很长的一天,就像货运车一样。下午六点,她们并不绝望,但是,她们很严肃,是的,〃我们把他弄上楼来,在厨房里,这样他能在电话里谈,可以吗?〃
〃但是,他不愿意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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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狐火》第五部(23)
〃他愿意,他会的。〃
〃如果他不愿意呢?〃
因此,她们来到楼下,来到这个她们制造恐怖的地方。长腿蹲在这个肥胖的、她们已经开始憎恨的怪物一样的家伙的身边,说,不,她恳求着,〃看着,为什么你不愿意说话?为什么你不愿意说话?为什么你不合作?像你的可怜的妻子,她担心死了,总是在问你还好吗,她正在等你的一句话,嘿,伙计,你得合作!〃
没有反应,这家伙只是摇了摇头……几乎觉察不到,不。
〃我们现在就给你妻子打电话,你得跟她说话,站起来!〃
戈尔迪和V。V。帮忙拖他,长腿用枪管戳他的肚子,但是,他像一个死人一样沉,连他的身体也不合作。得进行一些锻炼。
这样,她们喘着粗气,让他向后退了一步,因此,他半躺在泥地上,呼吸粗重,淌着汗,他的手腕和脚踝仍然被用包装线捆住,捆得太紧,包装线已经深入他的肌肤。但这是必须的,眼罩也还套在他的头上,可怜的家伙就像他妈的一具以某种特别的方式弄出来的死尸。但是,如果长腿感觉到一点怜悯,她同时感觉更多的恼火和愤怒。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他妈的!任何时候,只要你想要,你就可以自由!
这是可能的,哪怕现在,长腿相信。
所以,要做的事就是让WKJ站起来,上楼去,对长腿来说,对戈尔迪和V。V。也一样,整个世界被浓缩到手头上的这个问题。没有时间想这个小时以后下一个小时的事情,当然更没有时间去想明天早上的事情,更不用说再下一个早上的事情了。
这样,长腿蹲在这个斜躺着的男人的前面,手中握着一支枪,用枪把捅他。她很恼火,很不耐烦,就像一位面对一个问题小孩的母亲。她用枪把捅他的膝盖,这样,他能感觉到(她觉得他感觉到了疼痛,但是,还是那样,他不作反应),而戈尔迪则手持着枪紧挨着长腿,枪管直指着WKJ的脸。他的两眼被蒙着,他看不见她。而V。V。则蹲在长腿的后面,右边,没有拿武器,像往常一样警惕地提防着。这个敏捷如蛇的十五岁女孩几乎还没有发育,最多像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狐火〃帮的盟血姐妹们虽然知道她叫V。V。,但对她其他的事知道得很少,只知道她是一个七个孩子的家庭中最小的孩子,住在城市贫民区附近,她的父亲打零工,两个兄弟在红岸管教所,她的母亲很久前就抛弃了她,让〃狐火〃帮姑娘们将她带走,并祝她们好运,我控制不了这小丫头。但是,V。V。是个极其忠诚的女孩,她很勇敢,如戈尔迪所说的,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并说服众人让她进入〃狐火〃帮,她一点也不自私,愿意牺牲睡眠,这样长腿、戈尔迪、兰娜她们就可以睡觉,她还很孩子气的喜欢旧衣服(她穿着太宽大的牛仔裤,破破烂烂的毛衣,小巧的白色短袜边上绣着粉红色的大象)。她总是让其他人觉得尴尬,捧起她们的手,吻她们的手,咯咯笑着,结结巴巴地说着很多的感谢,让你听着起鸡皮疙瘩,因此,长腿不得不哄她,让她平静下来,跟她说,你看,〃狐火〃帮是你的家,就看你能给予什么,你需要什么。而现在,在实施绑架后的第五天的黄昏,长腿试图说服WKJ,她说,〃行了,我们是认真的,见鬼,你听见了吗?〃长腿的眼睛由于筋疲力尽而深陷,她用枪把狠狠地捅着那个家伙的膝盖,他好像有反射功能似的,或许可能他也失去控制了。WKJ两脚一起踢在长腿的身上,手枪从她的手指间飞了出去,长腿自己也绊倒了。V。V。拾起手枪,颤抖着瞄准WKJ,尖叫着,〃混蛋,不准你碰她〃……眼看要发生事情了,长腿猛推了一把V。V。,枪掉在地上。嘭,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38手枪的子弹射进了WKJ的胸膛,血喷涌而出。
九、一路狂奔
V。V。,执行者,躲在草房的一个角落哭泣着,用劲地撕扯着头发。
她没想开枪,是的,她想开枪,求你了,长腿,让我杀了他,现在太迟了,长腿,让我吧!让我!
长腿,一脸煞白,目瞪口呆,她的〃狐火〃帮的姐妹们从未见过她这样难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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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狐火》第五部(24)
长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着像烛火一样的光,〃狐火〃帮的终结,这个意识迟钝地向她的身体内压迫着。她蹲在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身边,害怕碰他,但又需要碰他,〃嘿,先生,嘿,你不会死,是不是,嘿……〃她的手指沾上粘糊糊的血,立即抽了回来。
那一枪没有击中心脏,或许是皮肉伤?……伤口在这个肥胖的男人胸部右上角,暗红色的血从他的衬衣里渗出。为了止血,长腿用一块破被单布缠住伤口,从WKJ的手臂下绕出来,缠在他的肩上。他已经屎尿失禁,他的身上散发着恶臭。到了这个时候,这个长腿一直不愿去想他是玛丽安娜的父亲的男人才有了一点意识,就像一个从梦里醒来的人一般,他的嘴唇蠕动着,脸色惨白,他的唇缘全部裸露在外,吐着白沫。到这时候他还强忍着疼痛,不愿乞怜,不愿与绑架者说话,只是咕哝着,哦,上帝,哦,上帝,帮我,哦,上帝。
长腿吼叫着,〃他妈的上帝救不了你,是我们!〃
长腿明白,现在没什么事能做,〃我们得叫救护车。〃
〃狗屁,让我们把他拉出来,扔在什么地方!〃戈尔迪喊叫着,〃把他丢在路边!〃
〃那么我们能叫救护车吗,长腿?我们能吗?〃兰娜问道。
但是长腿已打定主意,虽然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煞白难看,眼露晕眩,〃那样会害死他,我们得帮 他,让其他人都准备好,行吗?〃
其他姑娘们听说枪走火了,都吓坏了,哭喊着,向地窖的楼梯张望着。
毕竟都是年轻的女孩子……〃长腿?长腿?我们怎么办?〃
〃长腿?他死了吗?〃
地窖里的男人还没死,但呻吟着,他的呼吸开始发抖,子弹的威力使他四肢摊开,就好像被一阵大风吹过了一样。长腿胆怯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原来敌人也仅仅是一个人……躺在那儿,流着血。
长腿恨恨地说,〃嘿,你不会死,我们会帮你,挺住。〃
她冲上楼,抓住姑娘们,拥抱她们,也让她们拥抱她,〃没事,没有人死,我们碰上了意外事故……改变计划,他妈的我们都离开,好吗?所有人,能走的,都走。〃
意思是,你们有家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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