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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少卿苏府在元京城偏西方的一处小院落里。
因为官阶不高,住得离侯府和温府都很远,且苏府的宅院十分破旧。
南菀立在府门前,还再三确认了好几次,看着门前懒懒散散的家丁,再看有些掉漆的匾额,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官员的府邸。
其实细细想想也能理解,因为如今苏府的当家主母,同陈珠儿一般,是丫鬟上位,给苏大人生下一个儿子后,稳坐主母之位。
而这个女人不能说很有手段,因为苏府并无姨娘满院之景,只能说她很会拿捏苏大人。
将府里所有好的都往自已的院子里拿,跟自已的儿子吃香喝辣,要么就怂恿苏大人四处打点,为他的儿子铺路。
但是在打理府中事宜,管下人一事上,她还真是暴露本性,这么多年了,不仅不会,也没有要学的样子。
这便有了门外的萧条之感。
所以,像刘素春和魏瑾菱那样上位的女人,至少懂得顾及夫家门面,把功夫下在面子上,尤其是刘素春,元京城的人挑不出她半点不好。
而苏家的这个继室,虽然拿捏住了苏大人,但她蠢就蠢在苛待苏璃儿,连外人都知晓此事,而后就这凌乱不堪的府门。
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但像刘素春那般,景丛瑶兄妹几人不喜她,丢人也只丢在府中,但像苏家这般家门不合,人尽皆知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出问题。
南菀在确定此处就是苏府后,拿着侯府的拜帖,递给了门外的家丁。
那人一看是侯府的,丝毫不敢耽误,立即送了进去。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尖锐而又激动的女声传入南菀的耳中:“哎呦这些下贱东西,怠慢了侯府的贵客,不知道先把人往屋里请的。”
随即,一个穿金戴银,身子略显臃肿的女人,从府里大步走了进来。
她提着裙摆大步走着,丝毫没有一家之母的端庄,再看她身上的穿着,虽然看得出是上好的料子,但是在她紫红色短袄,靛蓝色长裙这般搭配下,显得极为不搭,甚至有些上不了台面。
还有她满头的珠翠,就好像把首饰盒里所有的首饰都戴了上去,走来时,头上拆环碰撞的声音吵得如同一群蚊子环绕在她的头顶,让人心烦意乱。
南菀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惊世骇俗。
而且她张口就是粗鄙之言,想想温府的陈珠儿,那可是为了上位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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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府上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怠慢了贵客,姑娘快里边请。”
南菀尴尬一笑,怎么也没瞧见苏璃儿的身影,苏夫人激动的声音引来府外不少百姓驻足,只得先跟着苏夫人往府中走。
看着苏夫人仪态轻浮,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仪容,南菀真替苏大人捏了一把冷汗,让这样的女人当家,这家迟早得败。
不过南菀也好奇,究竟是何原因,苏大人竟被这样的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别的不说,就说南菀的身份,如今她是以听雪阁下人的身份,替自家小姐前来传话,拜帖上写得很明白,求见的苏璃儿,且她给苏府家丁说得也很清楚,只见苏璃儿。
而此刻苏夫人不顾当家主母的身份,亲自来接见一个下人,无论出于哪一方面,都十分不妥。
苏夫人一边走一边谄笑地问着:“老侯爷身子还好吧,夫人在府上那样操劳,可得好好休息啊,还有小侯爷……”苏夫人一通问候,就好像是景家的哪位近亲,问得十分细致。
别说眼下是近亲了,关于侯爷景渊,还有刘素春的事情,南菀这个在府上当差的都不清楚,你一个毫无瓜葛的官员家眷,问得实属有些太多了。
南菀已经知晓这位苏夫人是何货色,立即停下了脚步,冲着苏夫人欠身一礼:“还请夫人快把苏姑娘请出来,我家姑娘有话给苏姑娘说,或者夫人给奴婢指条路,奴婢自个儿去就好,若是耽误了时辰,我家姑娘怪罪下来……”
南菀对于苏夫人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回答,这倒让苏夫人有点尴尬。
但看她的样子,十分敬重侯府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叫不上名的小丫鬟,她都毕恭毕敬的。
立即安排身边的嬷嬷,带南菀去苏璃儿的院子。
“既然是四姑娘有吩咐,那你快去,等忙完了来我院中坐坐。”
南菀拜别了苏夫人后,便跟着嬷嬷往苏璃儿的院中走。
原本因为打发了苏夫人,南菀也算是松了口气,可跟着嬷嬷往苏璃儿的住处走,越走越让南菀心中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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