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心底阴霾一扫而空,扬眉展笑,没有任何推诿地接过孟九重递过来的钱袋。
“九哥去忙,我逛完了,就在镇口等你。”
目前生活现状,她很满意,至于孟九重。。。。。。先搭伙着过吧,等以后麻烦上门了,再说。
孟九重背上背篓,叮嘱道:“注意安全。”
况曼回眸,笑着应下。
二人在富安酒楼下分开,孟九重说要去卖熊皮,然而,却在走过几家铺子后,进了一家医馆。
医馆里,大夫正在为病人号脉。
孟九重踏进医馆,眸光在大夫身上淡淡看了一下,举步,径直去了药柜后方。
三层高的药柜后方,有一道小门,孟九重将身上的背篓放到角落,打帘入内,内里是一个待客室,陈设简单,一眼望去,只有一面山水屏风,与两张太师椅。
孟九重没坐多久,医馆的药徒就沏好茶,端了进来。
将茶小心放到桌上,药徒抬头看了一眼孟九重,便退了出去。
两人未有任何交流,连视线都未曾有接触过。
待药徒离去,孟九重神情淡淡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下,热茶雾气袅袅在他脸庞飘散,一双眸子清冷犹如夜下冷星,挟着寒意。
茶去半盏,青色门帘被人从外掀开,刚才在大堂内,为人看病的大夫,健步从外走了进来。
大夫年约六十出头,身材精瘦,蓄有两撇八字胡须。
“主人药用完了?”大夫走到屏风后,净了净手,然后坐到太师椅上。
孟九重颔首,随即眸底透出隐忧:“师父目前已越来越压抑不住,每隔三日,便会毒发一次,郁老,就没有更好的药,可以控制他体内的毒吗?”
郁方摇摇头,深叹道:“没有,我寻了十五年,都未寻到能解主人所中之毒的解药,世间只有寒魄可化主人之毒,但,能铸寒魄者唯有你父亲,可你父亲。。。。。。”
提到孟九重的父亲,郁方眼中闪过愧疚与惋惜。
一代铸手宗师,就此没落,如今八年已过,江湖上,再无名器现世,可悲,可叹!
“父亲已去,世间无人能再铸寒魄,要是他还在。。。。。。。”提到已逝的父亲,孟九重狭长凤眸中,仇恨沸腾。
那恨意,仿佛地狱血海,噬人心魂。
郁方看着眼前青年瞳底恨意,心知又勾起了他过往旧事,他轻叹一声,如慈爱的长者,轻轻拍了拍孟九重挺拔的肩。
“是我连累了你父亲。”郁方双眸布起愧色:“九重,你父在世时,只愿你平安,你师父与你义父也同样,只愿你一生平安,你。。。。。。”
郁方说到里,眼中愧色更盛,他是最没资格让他放下仇恨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他违背主人命令,一查出主人所中之毒唯有寒魄针可以解,就立即寻他父孟泽相助,孟泽也不出山,更不会丧命。
是他打扰了孟家一家三口安宁,制造了这孩子的不幸,所以,他没资格阻止他报仇,只能将毕身所学传于他,希望他在踏上那条路时,能多一份保命的本事。
“不怨你,师父与父亲,还有义父情同手足,师父出事后,父亲就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就算你不寻他,他也会。。。。。。不说这些,我这里新得一味熊胆,郁老你给师父配药吧。”孟九重不愿深谈以前的事。
事已发生,再谈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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