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喊叫了一晚上,洗过澡沾枕头便睡着了。
谢潇澜却久久难眠。
此生的他是不知道那套首饰的,但前世的他见过,且是他亲手送了出去,为了自己的前程无忧,送给了当时在朝中的重臣,也是那位重臣伙同杨辛害了他。
那时他只顾着前路,却不曾回头瞧瞧他阿娘的神情,只听对方说可以拿去,便拿去了。
可今晚何意那一句——
她应该也想自己阿娘的。
将他拉进了难以言喻的愧疚中,他竟不知,自己从前这般混蛋。
他忍不住叹息。
翌日。
何意起时身边已经没了谢潇澜的踪影,竹席上一片冰凉,显然对方已经起床好一会了。
他打着哈欠随意踩上草鞋推门而出,就见谢潇澜正帮着倒弄晒着的药草,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小祖宗!”谢母瞧见他穿着宽大的里衣便出来了,惊的喊了一声,赶紧将何意推进屋里,“睡糊涂了?还不快些换衣裳,哪有穿着里衣就往外跑的?”
何意迷瞪的坐回床榻上,不合身的里衣因着他微微前倾的动作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上面点缀着许多漂亮的红色小花,只低头瞧了一眼,瞬间精神了。
忙扯着两边的衣襟将自己包好。
“衣裳我放你床头都看不见?”谢潇澜洗了把手进来,三两下的功夫褪下自己的里衣,给他穿上青色衣衫。
何意十分享受这种带着嗔意的责怪,让他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他道:“从前我不起你不会出门的,今日怎的转了性,在替我补偿你娘吗?”
“糊涂话。”谢潇澜轻笑一声,不理会他这般作怪。
“今明再去济世堂两日我便不去了,先前已经同齐老头说好了,他知道我要陪你去府城考试。”何意擦了把脸说着。
谢潇澜:“今日我有些事,不能陪你,晌午我会让酒楼的小二给你送午食过去,在济世堂等我去接。”
何意轻啧一声,他是比谢潇澜小两岁,可又不是二十岁,这人怎的总喜欢把他当儿子养着?
他随意摆摆手表示知道。
昨日之后,他就知道谢潇澜今日不可能继续在济世堂陪他,毕竟舞弊之事非同小可,单是他们听见也算不得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一到镇上,也不知是不是何意的错觉,他总觉得街道两边有些奇怪,像是拥挤了很多,但一时想不透便没再为难自己。
两人济世堂分开,谢潇澜便匆匆离开了,何意估摸着他大概是去县令府上了。
“这天真够热的,来时发现镇上似乎多了许多陌生面孔,何大夫过来时可曾看见?”白芍见他脸色微红,鬓角有些湿濡,便随手帮他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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