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能教我认识几个字不?”,睡房里,王年贵吞吞吐吐的说道,在煤油灯的摇曳下,看不出他的脸sè变化。
“你想认识什么字?”耿淑芬惊讶的看着王年贵。
王年贵慢腾腾的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指着上面的几个字,说道:“这几个字咋认?”书的封面上,画着黄sè的稻穗,稻穗的上面,有黑sè的斑。这图画画的是一种稻谷常见的稻穗病,俗称黑头病。
耿淑芬说道:“你去翻平娃的书了?”她拿过书,把书凑到煤油灯下,眼睛微微的眯着,离书远远的,一个字一个字用手指着,念道:“稻谷的病虫与防治。”
王年贵嘿嘿一笑:“我就看这书的图画,就知道是讲稻谷病的,老太婆,每天晚上教我认几个字吧,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就五个字,行不行,就五个字。”
“去你的,老都老了,还学认什么字,今天这书的名字,就不止五个字,八个字,你自己数数!”
“今天八个字,明天晚上就教我两个字好了!”王年贵嘿嘿陪笑,“你教我认字,我早上起床做饭,晚上为你洗脚,咋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一天五个字,字数不能少。”
“呵,你现在胆子大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了?先把这书名念一遍我听听!”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念没问题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不能让孩子知道你教我认字的事。你要跟我下个保证,家里的庄稼副业,养鸡养鸭养猪,我就不用你cā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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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刚亮!
“格挡弓步冲拳!”院子后面的毛竹林子里,王平背着两手喝道。
在他面前,王建王亮同时做出动作,嘴里发出声音——吼!
“蹬腿冲拳!右弓步冲拳!”
吼吼——!
王建王亮连续做出两个连贯动作!
“并步震脚砸拳,跳转马步架冲拳。”王平继续喊道。
这一套连环拳,不过是练习腰身眼步拳的基本配合,王平教给两个哥哥,不过是增强一下他们的体质,安慰一下他们想学点拳的渴望!
“王平,吃早饭了!”父亲王年贵笑眯眯的走进毛竹林。对于王平王建王亮三个儿子的折腾,他也不横加干涉了!昨天晚上,他一口气学习了二十多个字,心里高兴着!有些字,他有印象,老婆大人一说就记起来了,跟记起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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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老爷子去把昨天挖桑树踩过一遍的地给松一松,透透气。王建王亮两兄弟则去选田放水,提前做好做秧田的准备。耿淑芬新官上任,得去大队,跟公社县上的领导们继续商量推倒饲养场搞桑树基地的可能xìng,还要去外乡学习,这几天都有得忙。王玉则上街买些小鸡,然后回来修建鸡舍。王平则带着桑剪,为家里的桑树修枝。
一家人吃过早饭都兴匆匆的各自出门,等到县上的赵平干事和孙副县长来到王家院子找王平的时候,家里就剩下了一个看门晒太阳的婆婆。
赵平问清楚王平走的方向,和孙副县长穿出院子,在昨天挖桑树的黄角树土丘边,找到了正在给桑树修枝的王平。
“兄弟,孙县长来看你了!”赵干事说道。
孙县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黄角树烟,这烟在干部一级很流行,在当时是名烟,县里一元两毛一包。
“兄弟,来一根!”孙副县长扔一根烟给王平。王平接着,转扔给赵平,赵平笑嘻嘻的接着,唰的划上火柴,先给孙副县长点上。
这烟,赵平平时也很少抽到孙副县长的!孙副县长自己也抽烟少,今天事情特殊,好烟先开道,这也是传统手法。
王平停下手里的活计,他修剪的桑树,修去干枯枝、病虫枝、细弱枝、冗枝,把芽苞饱满、充实完整、无侧枝、粗细均匀适度的枝条留在树上,备作嫁接穗条。孙副县长本身就是管农业的,赵干事更是内行行家,一看孙华修剪的桑枝,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完美’!两个人都被孙华的修枝技术给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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