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们你的姓儿呢,我们总不能帮着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打架啊?”
云至一听,便不觉踌躇的低下了头,偷偷儿地用眼睛去望云龙,云龙虽只较她大了一岁,但到底是个男孩子,且较妹妹沉稳持重,见妹妹拿眼睛望他,知道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别看云龙自这二少年书生—现身,就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个哑巴似的,呆呆的站在旁边,其实他小心眼儿里早就盘算了—遍,也把当前的各人看了个清楚,他觉得宋佼佼对自己兄妹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看其脸色好像不大正派,尤其是跟在她身后骑在马上的那四个大汉,一个个皆是凶眉恶眼,满脸横肉,显见不是什么好人,再加先前那两个大汉,见了她那副害怕的样子,分明是她的手下人,既然手下人都那么坏,可见她的为人一定也不会好,因此也就断定了她绝不是个什么好人。
至于替自己兄妹解围的这两个少年书生,他们长像不但英俊潇洒,文绉绉的令人感觉得和蔼可亲,且满脸正气,因此云龙就断定这两个少年一定是好人。现在见妹妹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他们姓名,于是就说道:“二位哥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们的姓名告诉你们当然不要紧,只是当着这些坏人,我们不能随便说出,要等这些坏人走了,我们才好告诉你们呢。”
二少年一听这话,觉得这男孩说得有道理,那年纪较长的一个不禁心念微动,点头说道:“好!等一会儿你再告诉我们好了。
这时柳如杰和四个大汉都已经下了马,柳如杰和宋佼佼并肩而立,四个大汉则并排站在二人身后。你道这宋佼佼自二少年现身,她飘身后退后,为何就站在—边,没有再动手呢?原来她见这两少年突然现身来得奇怪,以为和云至、云龙认识,后来听两少年在问二小姓名才知道他们并不相识,本想上前喝叱二少年,继续去和二小动手,制服二小,后来一想,这二少年在探问二小姓名,想二小念在他二人替他们解围分上,必会说出姓名,何不在一旁听听,二小究竞是何来历,年纪怎小,就有这等身手武学?
再说她见这二少年刚才现身使用轻功身法颇为不弱,而且人品英俊潇洒,较之柳如杰要高得多,她本是一个yindang女人,见了这种英俊的少年,心中哪有不动淫念之理,于是她心中就有了鱼与熊掌皆吾所欲也,既想收二小为义儿女,又欲擒住二少年为其淫欲之臣,因此乃才仁立—旁,凝神静听他们谈话没有出手,否则要依她往常的脾性,旁人伸手管她的闲事,恐怕早就怒叱动手了。
二少年一看宋佼佼、柳如杰二人及她们身后站着的四个大汉的脸色神情,不禁暗自摇头,心道:“难怪这两个小孩都说她们是坏人,看这男女二人脸色不正,眉目之间,均带有邪淫之态,四个大汉更是凶眉恶眼,自然绝非善类。只不知道这几人是何来历?何不问问清楚再说!”正想发话相问,忽见那女人朝着他们二人,媚眼儿一飞一抛,满脸上现露着一股妖淫之态,口中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声音,格格娇笑道:“怎么啦!是不是相信了两个小淘气的话,认为我是坏人啦?”
二少年一见宋佼佼的媚眼儿又飞又抛,那股子妖淫之相,心中不禁有气,哪里见得惯这种丑样,同时也就愈加明白,这女人乃是一淫娃荡妇,非为善类,当时本想发作,但转而一想忽又忍住,由年长的一个少年说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愚兄弟再笨,怎会轻信小孩儿家之言,只是有点不明白之处想请教姑娘而已?”
宋佼佼闻听,不禁眉儿一扬,娇笑道:“但不知二位相公有何见教,尚请明议,稗好解答。”说着,又朝二人飞了个媚眼,轻蟹浅笑地望着二人,虽说是徐娘之年,但那股风韵岂只是娇媚入骨,实在迷人之极,二少年若非皆自幼即受名师教诲熏陶,为正直守阿之士,恐怕早就被宋佼佼这副妖冶媚态所惑!只见那年长的少年哈哈—声朗笑,说道:“姑娘这见教之语,在下实在不敢当,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可肯见示与否!”
宋佼佼格格一声媚笑道:“我还以为二位当真听信了两个小孩儿的话要和我们动手呢,敢情是要问我们的姓名来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嘛,我姓宋名字叫铰铰,江湖上朋友送了我个好听的外号儿,叫做桃花娘子,现为黑风帮内三堂银瓶堂堂主。”
这宋佼佼说看,媚眼儿斜膘了她身旁的少年一眼,又说道:“他是我银瓶堂的一位香主,姓柳名如杰,外号人称玉面郎君,你问的我都告诉了你,可是小兄弟你呢?”
二少年闻听宋佼佼这一报出名号来历,心中不禁都是一惊,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不大好管,可是身为侠义道中人,讲的是救困济危,锄强扶弱,决不能说是因为不好管,而就不管,因此二人惊只是惊在心中,表面上神色还是镇静如常。只见那年长少年哈哈—声朗笑说道:“二位原来是大名鼎鼎黑风帮宋堂主、柳香主,请恕我师兄弟眼拙不知之罪!”说看便抱拳一拱,行了一礼,又说道:“我师兄弟二人乃江湖无名小卒,我名叫袁英,师弟名叫方立苛,皆为武当门下!”原来这袁英、方立苛二人,那夜在潜山小镇上与翻天手刘碌亭、生死双判华久泰二人打斗之际,幸遇蓝玉珍姑娘现身解危,打船二贼,才得脱险。
袁、方二人这次奉师命下山行道江湖,本无目的,一路上除了做些行侠仗义,济困扶危,伸手管些人间不平外,便是游览名胜,加以二人又是饱读经沦,文才极好,而穿着又是—身儒生装束,人更生得英俊不俗,风流窃洒,风度绷蹈,根本不像个身怀武学奇技之人,浑若两个公子哥儿,游学之士,更加二人生性颇爱风雅,故有时兴之所至,便会停留当地一二日,混杂在那些骚人墨客群中,随着他们偶作那吟风颂月之举。
因此这二人沿途行止才特别的慢,也才有翻天手派人追踪末着,反而追过了头,被手下误认作肖承远为其二人之一的事情发生。
今天袁、方二人,便是在前途因贪赏沿途景色,以致才耽误了行程,及至发觉天色已迟,这才足下加劲,展开轻身功夫向前急赶,来到达里,远远便发现有人在道上动手,于是二人便俏悄绕至道旁,隐身一棕树上窥伺,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人动手,及至看出这两小孩身法招式利落迅捷,尤其是脚下所使用的步法,神妙异常,与那夜清昙神尼爱徒蓝玉珍姑娘现身戏耍翻天手刘两亭的步法有点相像。
要知道,那夜玉珍姑娘戏耍刘滩亭只使用了三步,而且快速得有如电闪,袁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脑海中只不过有点印象而己,如何能看的出来是同—种步法,因此只才觉得好像有点相像。
后来看出二小真力渐渐不济,招式缓慢,身法步法已不似先前灵活,这才现身出来相助,一问诸由,也才知道动手原因,请想衰、方二人,奉师命行道江湖,管的是人间不平,做的是锄强扶弱,宋佼佼对二小本意虽不恶,但二小既然不愿,就不该用强,用强即违背正道!袁、方二人焉得不管,何况探问二小姓名来历,二小虽未说出,心中则已有成,认为二小必与蓝姑娘有关系,当就更不会不管这桩事情了。
袁英说出姓名来历后,只见那宋佼佼朝二人飞了一个媚眼,媚声笑道:“哦!二位敢情还是名门正派之徒啦!我说哩!说话那么彬彬有礼,气宇不凡的样儿,除了武林名门正派中的弟子,江湖上哪有这种人材,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名师出高徒二点儿都不假嘛:”
宋佼佼这几句话,说得既漂亮又好听,不过这话要是出自一个正人君子之口,当无疑问是衷心赞美之词,可是现在却出自这种淫娃荡妇,出自与侠义道水火不能相容的人物口中,哪还是赞美,显然带有轻视讽刺的口吻。
袁、方二人皆是才智过人的少年,哪有听不出这话的意味,只是他曾听恩师武当掌门人追云剑客说过,这黑风帮作恶江湖,正邪两道均为之侧目,帮中高手颇多,这宋佼佼既为内三堂堂主之一,武功当必极高,他们虽是初生之犊不怕虎,颇有一试之心,但临下山时,恩师曾叮嘱过他们,如遇看黑风帮中人,应暂避其锋,在正邪两道未曾公开叫战之前,非逼不得已,切不可轻举忘动与黑凤帮中人结仇为怨等语。
他二人谨遵思师训嘱,这才在听了宋佼佼这番语含轻视讽刺的话后,心中虽然有气,脸上却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说道:“宋堂主如此赞誉,我弟兄实感汗颜无地了。”说着,忽地双目精光灼灼地望着宋佼佼问道:“刚才听两小孩所说,宋堂主欲强迫收他二人为义儿女,二小孩年幼天真纯洁,这话谅来不会是说谎吧?”
宋佼佼点头道:“不错,是我看着二小长得聪明秀丽可爱,意欲收他二人为义儿女或为徒,谁料这两个小家伙竟然不识好歹,不肯答应,真是气人!”
袁英说道:“宋堂主喜爱二小全属好意,二小实在不识拾举。”
宋佼佼听袁英这活,心中方自—喜,媚眼儿向着袁英一抛,媚声说道:“是呵!这两个小家伙,一点不识我的好心……”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见袁英脸色一沉,说道:“不过这种事应该双方情愿,而且二小不会没有家长,就说二小已经愿意,其父母是否同意尚属问题?既然二小本人不愿,堂主似乎不应该用强,而且其父母又不在跟前,像这样于黑夜荒郊途中强迫二小行为,与掳劫人口盗贼何异?依在下之见,堂主若果真喜爱二小不妨善言问明其姓氏来历,然后找其家长,名正言当收二小为义儿义女岂不较这用强手段要光明得多吗,再说以名震江湖黑风帮内三堂堂主地位与二小动手,岂只是胜之不武,败则大耻,且实有失堂主身分,堂主乃聪明之人?何乃做此本智之举呢,故在下意欲劝堂主今夜暂且罢手,待日后打听出二小姓氏来历后再作区处,不知堂主以为区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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