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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挚居然还没走。”都雄虺笑道:“而且还和藐姑射打了起来,妙极妙极,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江离道:“还是不要吧。”
都雄虺心念一转,点头道:“不错,藐姑射为人怪异,若我们去了,也许他们反而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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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君捏着落日弓,看着从瓦砾中挖出来的尸体,神情呆滞。
“这是杜若?”
听到这个声音,云中君回过神来,看见了东君。
“不知道。”云中君的声音藏着悲痛,“尸体被湿气侵袭,腐烂得太厉害了。”
“那这湿气……”
“是若儿的功夫,没错。”
“那这具男的尸体……”
“只有一双眼睛还完整。应该就是于公孺婴。”
“这样看来,他们两人是同归于尽。”东君捡起地上的落月弓,手一紧:就是这把弓射死了他弟弟。而如今,那个鹰眼年轻人已经倒毙在他脚边。
“你还在恨他?”云中君问。
东君摇头。
云中君奇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为什么突然……”
“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略一伸手,说道:“我要火化他,你徒儿……”
“一起吧。”云中君叹道:“和这个男人死在一起,不丢脸。”
看着幻日的火焰中,东君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有莘不破这一逃脱,无论是天下还是夏都,都有一场大变吧。”
“那又能怎么样?”云中君黯然道:“当年宗主出走,我不得已依附血门。但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根本都未曾为王室、为天下计,我的心早就冷了。”他睨了东君一眼,说道:“你呢?镇都四门里面,你可是和他走得最近的。”
东君拳头一紧,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脸皮来。
云中君惊道:“乌悬!”
“是!”东君痛心疾首道:“他是我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我也未能保住。”
云中君道:“是谁下的手?”
“血宗传人。”
“血宗传人?雷旭已死,血晨听说也被他杀了。血门还有其他什么传人?”
东君道:“不知道。不过不会错的。乌悬……这孩子现在只怕连骨头也没剩下半点了。我为无瓠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我唯一的徒儿、我唯一的亲人却死在他门下手上!”
云中君对都雄虺心中不满,但却不愿说昧心话,想了想道:“按他们血门的传统,每一代师徒互相都不对付,这件事都雄虺大人只怕未必清楚。”
“虽然有那种传说,可他们门中之事,谁知道!”东君连眼睛也红了:“他若真的怕被他传人所杀,为何却接二连三地收徒弟?那家伙能吃乌悬,功力已经不俗,肯定经过无瓠子的精心培养。这件事他又瞒着我们,可见用心良苦!或许他已经找到了破解那诅咒的法子也未可知。无论如何,这笔帐总是得算到他血宗头上!”
云中君叹道:“就算你把帐算到血门头上又能如何?你难道还能去找他报仇不成。”
东君冷静了下来,话锋一转,说道:“你看我们这个新宗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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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宗主?”云中君眼神闪了两闪:“你是说江离……江离大人?”
“不错。”
云中君沉吟半晌,道:“我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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