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句呢?”我又缓缓将第二句也说了一遍。
韩一夫敛了笑容,低声道:“五万两志在必得。”又问我,“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姑娘是听谁说的?”
我低笑道:“引我们来的那位控鸟的行家并不知道我会读唇,所以有些大意了。”
韩一夫沉吟不语。
我故意看着他惊笑:“看韩先生的反应,莫非韩先生也不知情?”
他只一径垂着眼皮,仿佛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向靖声亦适时开口:“似韩先生这般淡然超脱需要阅历积淀,年轻人却总是希望扬名立万的。然而毕竟资历尚浅,有时候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也不知道。韩先生趁着大错铸成之前问问清楚,教训教训几句也就算了,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韩一夫突挑眉笑道:“阿坤是我唯一的徒儿,我信他不会瞒着我做什么。那孩子性子皮,好开几句玩笑,圣女怕是错把他的戏言当了真吧?”
然而看他神情,却也八成不过是在我们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我也不叫破,只看着他笑道:“如此便是最好。毕竟乱世出枭雄,总有人想要趁乱上位,趁着大变发生之机铲除异己。韩先生如此淡薄喜静之人,若是因为咱们有所求,而让宵小趁机钻了空子,咱们可是要内疚万分了。——我方才那话,韩先生就当我没说过就是。”说罢向向靖声一点头,起身归座。
韩一夫沉默不语,神色微有些凝重。
向靖声胜券在握,便也不急着说话,坐在他身边从从容容地吃肉喝水,任由身旁人继续纠结。
小鱼终于得了空子挪过来,靠在我耳边悄声道:“这位韩先生当初一定被逼着吃了不少蛊,现在蛊虫长大,已经显在他脸上啦,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算算日子,大概还有一年好活,要告诉他吗?”
我想了想,摇头轻声道:“非但不能告诉他,待会儿咱们告辞时,你还要挑着方才带咱们回来那人在场的时候告诉他,他体内有蛊虫作祟,若能除去,便至少还有十年寿命。”
小鱼欣然点头。
我一笑。
这世上没有不急着继位的太子,既然有人已经做起了小动作,我再在后头推一把,也不算什么大的罪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又黑化了……
看到有姑娘说情节发展得有些慢,我很是认真检讨了一下,觉得……好像没有吧?该成亲成亲该吃肉吃肉该开挂开挂,木有冗余的情节啊……
唯一少的,就是虐如期的环节了吧?
算算字数,也是,前三卷到了这个时候都开始虐如期了,所以你们潜意识里觉得该虐了,但等来等去都没等着,所以心急了吧?
嘿嘿嘿,我懂得~~~~~~~~(揍
今天复习复到吐,险些不知道中文咋说了,所以耽误的时间长了点……眼花……
留言就先不回了哈,睡睡去也,为保证俺的复习进度,10号以前就隔日更了,请大家理解,鞠躬~
☆、趁着顺风顺水
那之后,韩一夫便一直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向靖声察言观色,待筵席已尽便含笑道谢,客气告辞。韩一夫假意挽留几句,也由侍从搀扶着艰难起身,亲自送我们离开。
我们即将上马离开时,引我们来绿洲那人才总算再次现身回收熏香。小鱼趁机蹭到韩一夫面前,将我嘱咐她的话如实转述一遍,又临场发挥,拍胸脯保证说,若他肯信得过她这天蚕洞嫡传弟子,只管随时来找她祛虫。
韩一夫闻言果然变了脸色,向大哥赶忙一把拉回小鱼,笑着打圆场道:“小丫头刚刚出山,难免喜欢炫耀夸大,先生千万莫将小孩的戏言放在心上。”
他方才并没有与我们坐在一起,因此不知是计,但他如此急忙辩白却恰巧坐实了小鱼的话。小鱼知道轻重,是以只翻翻白眼,并未与他计较。
韩一夫强笑着敷衍过去,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离开。
向大哥仍与小鱼同乘一骑,于是趁机低声教导她此处不同苗疆,风土人情南北有别,她又是初来乍到诸事不明,遇事最好先问问别人,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强出头云云。小鱼开始还笑眯眯听着,然而不到一会便与他叽叽喳喳斗起了嘴,内容颇有些小儿科,不外乎是你唠唠叨叨真讨厌我是为你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识好人心之类没营养却偏偏令当事人乐在其中的对话。
我与向大哥相识多年,听惯他与药先生高阶的揶揄,还头一次见他如此“自降身份”,不由偷笑不已,转头和我家相公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向靖声拨马转到我身边,低声道:“韩一夫方才同我说,容他三日考虑,若决定与我们合作,便将规避丧鸦的药方发来给我们。……虽说是考虑,不过从他神色来看,合作一事,该是十拿九稳的。”
他向我诚恳拱手笑道:“多谢程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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