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路对于嬴天等人来说,片刻功夫便可到达。只是那商队物资繁重,倒是拖延了不少时间。难怪一支商队在光明之国和中土世界只来回一趟,至少也得三年时间。
众人越过一座土丘之后,便看到一座雄壮巍峨的城池跃然于天地之间。城池方圆约百里,城墙也有将近十丈高。这座城池较为奇特,它本是四方形状,但是四个突出的尖角却凹陷进去,反倒突出了两个尖角。近距离观察下,其实两个尖角也相隔甚远。
那名将领名叫安里德古,此刻他洋洋得意的介绍道:“三位大人,这边是我们的光明东荒驻军城池。你们瞧见那城池凸出的两个尖角没有?这可是我们光明之国专门设计,每边两个尖角互为掎角之势,可互相配合夹攻。另外每一个尖角上面都有一座巨大的堡垒,配置大量的远程攻击火器!这样一座城池,简直固若金汤!”
蒙骜略有不服:“我们中土世界的防御法阵,不比你们强多了?方圆百里都在我们的防御阵下,那才叫固若金汤!你们城池看着模样可以,若是空袭,如何抵挡?”
安里德古强辩道:“我们的堡垒也可以攻打空中目标!何况现在哪有空袭军队,也只有你们中土人骑着大鸟偷袭,敢不敢正面对抗?”
“堂堂一介光明骑兵将领被我一刀砍翻下马,还有脸说正面对抗!”蒙骜冷笑道。
安里德古脸色通红:“那,那是我一时没注意!敢不敢再来比比!”
叶隐揉揉脑袋有些头痛,蒙骜和安里德古一路上争吵不休,嬴天姬乐儿根本毫不搭理,每次眼见他们就要打起来,只能是他上前劝开。连续几次劝解让他也是心头微怒,草薙剑雷电闪烁:“你们要打,先试试我的剑!”
蒙骜和安里德古看了看那雷光闪闪的剑,缩了缩脑袋,选择了闭嘴。
安里德古在这城内似乎身份的确不低,带领众人进城之时,城门士兵纷纷跪下行礼,对他带进城的陌生中土人也不敢多问。安里德古骄傲的对着叶隐说道:“叶大人,在这东荒城内,只要不是惹了城中的核心人物,我安里德古都可以摆平!叶大人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最繁华的庄园,那里有最舒适奢华的房间,最美丽的尤拉伯人奴仆!”
安里德古等人还是认为叶隐是他们三人的头领,那一剑覆灭他一支骑兵的一幕实在太过骇人,哪怕嬴天让他觉得可怕,但是在他心中还是这叶隐更为威武霸气,更符合他军人的形象。
叶隐也收到嬴天的示意,一切外面的接应事务都让他自己应付。嬴天一路上不闻不问,只偶尔和姬乐儿对付几句,更多的时间只是低头研究那小册子上的书法。此时听到安里德古的言语,不由心中一动,问道:“尤拉伯人?”
安里德古一惊,这花白头发的少年一路上没说话,此时有问,他便恭敬的答道:“九少爷,这尤拉伯人在我们光明之国是为下等人,自出生之后便为奴为婢,不得习武,不得从军,更不得从政。这尤拉伯人的姑娘大多姿色过人,身材高挑,都是奴婢的最佳人选。”他已经从叶隐那里得知,称呼这少年为九少爷,称呼那姑娘为乐大小姐。
蒙骜似乎每次都要抬扛:“哼,你忘了说,这尤拉伯人天生聪慧异常,智商过人,更具经商头脑。你们是怕这光明之国被尤拉伯人占领才死死的控制这一族的吧?你们哀音皇族,除了哀音司叹殿下,全是是心胸狭隘的小人!”
安里德古顿时火了,怒道:“蒙骜,注意你的言辞!哀音皇族不容你亵渎!尤拉伯人是天生下贱的奴隶,他们再聪明,长得再漂亮,也永远是奴隶!你不是我们光明之国的人,你不知道尤拉伯人的可怕!他们曾经制造了多少次叛乱你知道吗?”
蒙骜冷哼道:“天生众人平等,哪有天生的奴隶!说到底是你们不如人家,所有才狠狠的打压尤拉伯人罢了!”
而此刻路边刚刚走过一个老人,这老人年过半百,只是奇怪的不走在干净的路边人行道上,趟着水在路边的水沟里行走。远远看见安里德古等人走来,便跪倒在水沟里大声道:“卑微的尤拉伯人安东列夫拜见尊贵的将军殿下!”
安里德古哈哈狂笑:“蒙骜,你看到没有,这不是天生卑贱的奴隶是什么?”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强行规定尤拉伯人遇到光明之国人都需要下跪拜见,更不许他们走人行道,只能走臭水沟!”蒙骜继续冷笑,“你们还逼得每位尤拉伯人手臂上必须佩带醒目的尤拉伯人特有的六星芒标记,让旁人一看就可辨认。真是好手段,好手段!”
“你们强行让尤拉伯人只能活动在特定的区域,甚至在那区域四周筑起高高的围墙。每一年,便有不计其数的尤拉伯人被你们强征挖矿,筑建城墙,累死饿死的不计其数。甚至每隔一段时间,你们便要屠杀一大批无辜的尤拉伯人,无论老幼妇孺,死者何止千万!”蒙骜厉声说道。
众人听着心里有些发寒。姬乐儿怒道:“为何如此!简直惨无人道!”
安里德古朝着姬乐儿恭敬道:“乐大小姐,这其实都是哀音皇家一族的命令。传说比哀音司叹殿下执政更早的期间,光明之国尤拉伯人发生叛乱,将近一半的国土被他们侵占,杀死了我们不计其数的民众。哀音皇族后来夺回政权,为了防止再发生叛乱,将尤拉伯人列为下等人,后来各种措施都是防止我们国家再度陷入危机啊!”
“他们从小都被灌输了尤拉伯人是邪恶种族,几乎所有光明之国的人都不把尤拉伯人当人看,肆意的虐待和屠杀。唉,祖先犯的错,何至于世世代代遭受如此的苦难,光明之国的镇压,实在太残忍了!我身为中土人士,几十年来不知道听了多少惨绝人寰的故事,实在于心不忍啊!只可惜就算在这样残酷压迫下,我还没见到尤拉伯人有所反抗!”蒙骜连连悲叹,虽是哀其不幸,也是怒其不争!
安里德古冷笑道:“他们自食恶果而已。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他们一朝翻身,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所以再怎么打压也不为过。”
“卑贱的尤拉伯人滚开,别让本将军再看到你!”安里德古狠狠说道,举起马鞭抽的那老人一脸鲜血淋漓。
嬴天皱着眉看着那战战兢兢的老人,只见他瘦弱无比,面色苍白,脸上鲜血更是不断地流下。他听到安里德古的恶语更是忙不迭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跑走了。
光明之国镇压了尤拉伯人不知几千几万年,卑微的奴隶意识已经深深的嵌入他们的骨髓,他们只能接受光明之国的一切宣判,哪怕无缘无故的处死也觉得理所当然。不得不说,光明之国的强力镇压是有效的,可是命运真的就是如此吗?
嬴天深深地看着那瘦弱老人的背影,那种对命运的无力感让嬴天生起了共鸣。尤拉伯人对光明之国的镇压无能为力,而嬴天面对母亲、师父师娘和青儿的离去,一样也是无能为力!
嬴天心底暗叹,命运真的无法抗争?不,命运当然要把握在自己手里,天道无情,人心更是残忍!生命中失去的,一定要夺回来,生命中不该有的,又为何不敢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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