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国栋的葬礼结束后,庄太初更努力了,她想做个宇航员。小时候,老人总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长大后,她明白那不过是被留下的人的美好寄托。
可是她还想上去看看,去天上看看,能不能离他更近一点。
宋佳琪从国外回来了,儿子的离去给她的打击太大,曾经追求的潇洒自由、享受生活一下子变得索然无趣。她将国外的资产变卖,以后都留在京市了,她想看看这个留住儿子半辈子的地方,看看它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庄文泰也迅速老去,宋佳琪说话刺他,他也不再顶嘴。他是没本事,年轻的时候靠妻子,儿子长大了靠儿子,现在儿子没了,国家还养着他。
这一辈子,他似乎都没承担起丈夫、父亲的责任。
宋佳琪嫌弃了他一辈子,也快骂了一辈子,事实而已,他有什么好反驳呢。「只是儿子啊,你走的那么早,是不是太累了,没帮过你什么,爸爸对不起啊。」
玫瑰常带着太初去看爷爷奶奶,代替庄国栋照顾他们,嘘寒问暖,两个人的精神才慢慢好起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玫瑰和庄太初拿着庄国栋留下的钥匙,去了他的住处,那是他们结婚时的家。
房子里已经落下一层灰尘,桌子上干枯的鲜花提醒她们,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很久。、
鞋柜里还留着她以前穿的鞋子,衣架上挂着她背过的包。
除了家具更旧一点,房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秒秒的猫爬架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太初学走路时的围栏,地上铺的软垫都还保留原样,上面还有小初的拼图玩具。
看着房间的布置,玫瑰的记忆却鲜活如昨天,这里的一切都如从前一般无二,时间好像定格在她带着孩子走的那天。
太初停在照片墙面前,那是父母的以前,还有她忘记的小时候。
玫瑰又去了画室,所有的画全被装裱好,挂在了墙上,忽然她看见角落的画架附近还有几张画,画上的人是她,她将那几张画一一看过,其中还有两张太初的画,能看出画的人技术一点点进步的过程,只是在她看来画的还不如太初画的好,丑的厉害,是她看过最丑的画。
“噗嗤——”丑的她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还是个傻子!”
她走了,他用她想念的方式想念她。
密密麻麻的痛苦从心脏开始遍布到全身,她忍不住蹲下,揪住心脏的位置哭泣,从默默流泪到抽泣,再到忍不住大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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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后
玫瑰躺在医院里,医生告诉太初,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庄太初回到不能病房就看到母亲在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听到动静,招招手让太初过去。
玫瑰声音极其虚弱,“我想回家,带我回去。”
庄太初思考一下就同意了,“嗯,我们回去。”
玫瑰摇摇头,“不是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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