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坐在上,看着甄嬛行大礼,满脸欣慰,等甄嬛低头时,脸上又闪过得意之色。
看着甄嬛行礼,就像看着姐姐在向她下跪,怎么能叫她不开怀呢。
等甄嬛行礼结束,皇后照常表演着自己的宽和仁厚,让甄嬛感动不已。
等她走后,知夏走了进来,在皇后耳边小声汇报。
宜修抓紧知夏的手臂,指甲也陷入她的肉里,知夏忍着疼痛,慢慢将消息说完。
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甄嬛,她怎么敢,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自比妻子,又想到她尚未入宫,就当着教规矩的姑姑面,言说贵妃以色侍人,进宫后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她的胆子大,野心更大。
想到皇上将她和沈眉庄抬起来的目的,又只能按下怒火,不急,还要靠着她们去跟贵妃斗,这样才能稳坐钓鱼台。
甄嬛回到碎玉轩,就看到众人的脸色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皇上赐给她椒房之喜,床榻的被子里还撒了桂圆、花生、红枣、莲子、铜钱等,寓意着早生贵子。
甄嬛眼里泛起泪花,她没想到皇上竟然将她的话如此放在心上。
甄嬛开始侍寝后,便是一连七日都被皇上翻牌子。白天也常被召到养心殿伴驾,一时间,菀贵人的风头无人能盖过。
请安时众人的怒火也越来越浓,第八日,如果皇上还翻她牌子,就超越了贵妃。她跟沈眉庄进宫时日尚短,还不想就此跟年世兰对上。
于是她委婉向皇上建议去别处,皇上对她的行为微恼,他是皇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又不忍看她脸上染上愁容,就应了下来。
想着一连几日的操劳,皇上也想歇歇,就去看了冯若昭,好歹是六阿哥生母,六阿哥聪慧,目前看来是未来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冯若昭跟皇上下着棋,她的棋艺在宫里是数一数二的,两个人没有小夫妻的旖旎,但是相伴走来的情谊也是有的。
皇上落下一子,冯若昭的棋跟她的人一样,稳扎稳打,平平无奇,不似玉贵人,直接,胆大,如单刀赴会的勇士,也不会想着怎么让他高兴。“棋艺不错,就是顾虑太多。满宫里也就玉贵人和你能与朕在棋局上杀上一二。”
冯若昭脑子里出现那个身影,“承蒙皇上抬爱,臣妾也就在棋上能略懂一二了。改日,臣妾定约了玉妹妹,好好手谈几局。”
两人又谈到孩子,室内也多了几分寻常人家,夫妻相敬如宾的意味。
三局棋结束,夜已深。两个人躺下后,室内安静,悠悠的琴声若隐若现传来。
仔细听来,是《湘妃怨》。
碎玉轩就在咸福宫左后侧,二者相离不远。
冯若昭小声询问,“皇上可要去看看?”
皇上也被琴声搅得有些心烦意乱,他去了,她推拒。他走了,她又哀怨。“不必,朕今日翻的是你的牌子。”
敬妃是他儿子的额娘,还是他寄予厚望的六阿哥额娘,他此时走,就是打了敬妃的脸,这让六阿哥如何自处。
只是越想睡着越睡不着,皇上坐起身,冯若昭也跟着起身,“苏培盛!”
正昏昏欲睡的苏培盛,整了下衣冠,立刻低头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等苏培盛走后,皇上和敬妃又再度躺下,不久后,果然琴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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