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十二月回到了家中后,特别冷,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不适应北方的气候,甘夜和孩子都不下床,母亲跑出去给村子里的人说甘夜回来后娇气的不下床。
到了夜晚的时候,冰玉不知道因为怎么了,不好好睡觉开始在那边哭泣,甘夜开始崩溃了一样,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拖累那样疯了一样让她滚,母亲从头至尾都没过来,父亲过来开始哄冰玉让她好好睡觉。
甘夜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绝境,绝境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其他人都消失了一样,而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深渊里。
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是地狱,到底哪里才是救赎?
多年后甘夜才会想起来,是那扇红色的门,就是被刀劈了一道斜纹在那的门,那天破天荒哥哥不再玩往日的游戏了,悄悄的给甘夜说,今天我们换一种游戏吧,甘夜问什么游戏他扭过头不说,妹妹也在一边喊,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被呵斥到了一边,
那天他给甘夜说,“你进来吧。”那扇门半开着,甘夜似乎看见了二妈也在里面抱着妹妹在那给她哺乳,明显这一切就像是时空的重叠交叉,自己在进去和不进去的两个命运线里面,如果要体会到那些被猥亵的女孩的命运必须走进去,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会更痛苦,他还在催促着,“快点。”
妹妹在一边说,“姐姐,你进去吧,等姐姐结束了,我也要来。”顺势推了甘夜一把,原本不确定的事情成了确定。
那天甘夜知道他是保护自己的亲妹妹,而自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房间内的桌子锃亮到鹅黄色,开始蔓延到甘夜的身上,一道道钢筋分割了视角看出去,世界是割裂的,一棵香椿树被割裂成了好几截,墙角那边还放着女人的丝袜,属于女人的角色缺失了,而小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扮演过家家,在一切即将成为真的现实之前,门被急促的开始敲着,“你们结束了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门开了,甘夜才发现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裤子,而那件裤子很宽大很丑,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弄来的裤子给自己穿在身子上。
太阳去往南半球,斜着照来的太阳直接穿到房间内,那一束光打在甘夜身上,瞬间如同是吃了智慧果的夏娃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妹妹一脸天真的问,
“什么也没做,就玩和我们以往一样的游戏。”哥哥解释着,甘夜没说话但是直觉知道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快速的离开了事件发生地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甘夜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奶奶家里了,至少,在自己的家中是安全的。
入秋之后一直下雨,爷爷从地里回来后喊,“甘夜,你去场里看一会场,我吃过饭就过去。”
甘夜一个人走在乡村的道路上,刚下过雨的泥水,有的地方的泥巴软软的,踩上去很是舒服,地里已经开始起雾了,雾蒙蒙胧的遮掩住了前方的道路,只觉得如同是人间仙境一般美好,甘夜走着跳跃着,脑海中想着如何用词语来表达自己的美好的心情,那些词语如同是露珠一样覆盖在一个童话世界里面,无比的洁净、透明。
拐过去走进场房里,爷爷的碎花被子摊放在干净的麦草上,靠近墙那边堆起来很多麦子在那边。
脱掉鞋子放在门口,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巴,脚底板湿透了的甘夜钻进去躲进被窝里,靠着厚墩墩的粮食墩子,空气中满是新麦的麦香以及麦秆的脆香味,抬头看着屋檐上一直滴落的雨珠,一滴两滴三滴数着那些数字,滴落在泥巴窝里形成一个小小的坑洞,思绪开始形成正在周围产生一个巨大的结界,形成一个数字的天空,突然出现的那个鬼魅黑影中断了甘夜的意志,只见他一脸笑着走进来,也拉被子盖着自己,
“是你一个人吗?今天。”
甘夜看着他的脸色只觉不太好,他好像心中装着什么一样,勉强的说着,“嗯。”
“我们来继续上次未完成那个游戏好不好。”他追问着,好像对那件事有了十成的把握一样,
甘夜没说话,继续抬头看着天空的雨滴,还在下雨,脚底板上面还有泥巴,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他盯上了尾随着自己一直来到了场房,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是真的无法再逃出去了吗?甘夜的内心陷入了一个无序列的状态里,直接连通到了平行宇宙那个被撕毁了的自己,看着她开始在堕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甘夜紧张到不会说话的时候,在他凑近过来即将要实现自己野心扩张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周围的寂静,一脚重一脚轻的声音出现在小路上,那几乎不会出错的声音已经习惯了,
“甘夜,甘夜,你在哪里?······”急匆匆的脚步声很重的响起来在路边,只见他往右边一拐,瞬间消失了一样,做贼的人都是心虚的。
母亲的样子出现了,那张脸依旧是凶凶的样子,可是,甘夜心中都快哭出来了,那个平行时空被撕碎的自己消失了,自己则干净的进入到了未来里面,露珠依旧明晃晃的在路边,来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有人来过吗?”母亲问,
“没有。”甘夜那天撒谎了,灵和身体开始分离,说谎的人要承受巨大的代价,一个谎言接着另一个谎言延续下来,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从雨中回去的那天,只觉得母亲的背影格外高大,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险,她怎么及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后来,甘夜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意识到那是母女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
母亲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埋怨爷爷怎么会让女孩子去守场,甘夜那天跟在母亲的身后第一次觉得她的背影格外的高大。
多年后回头看那一切,总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那个处于秦岭北的山村里,那里的人们都患上了同一种病,如果甘夜敢大声的把这一切讲出来,他们肯定会直接定义甘夜疯了,要知道在他们的眼里男孩子才是家中的顶梁柱,女孩子是要嫁出去做他人妇的,一切都被束之高阁放在阁楼里面,知道这一切事情后来遇见相似的场景中一切被激发出来,那些怎么可能被忘记?那是关于灵魂走过的时空,如果否定了那一切的话,自己也如同是浮萍一样到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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