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原计划好的日子早到了半个月,只因在路上时收到谭天关于闵城的消息,信上说着近日闵城并不太平,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争无药感染的缘故,近来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染上了恶疾。
谭天先一步比大家先赶到闵城,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时几乎是赶快写了信送出去。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快马加鞭往闵城赶,经过几个不眠不休的夜,总算是提早到了一步。
可这途中的变化只有许姩自己清楚,那毒好似会随着人的疲惫愈演愈烈,毒发时只觉得烈火攻心,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捏碎又搅在一起,疼得她几次险些晕厥。
等终于到了闵城时许姩终于是扛不住,从马上一跃而下时眼前天旋地转,一片乌黑瞬间侵蚀了大脑。
躺在床上,许姩静静地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像是个易碎的花瓶,只是那么轻轻一碰,便会散落一地的碎片。
她这毒,不,不算是毒,是诅咒亦或是邪术,连她自己都查不出来自己身体的变化。
身体毫无异样,又怎能吃药?难不成只有等死吗?
许姩动了动身侧的手指,想要揩掉扑簌簌留下的眼泪,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难以自持的状态让她心情烦躁,让她想起以往在沐岫岩府里面的日子。
吱——
门被人缓缓推开。
笙儿端着药汤笑眯眯的走近,将药汤放在桌上就要扶她起来。
许姩睁大了眼,笙儿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笙儿却好似没有看见她的反应,将东西放好之后又要扶她起来。
那药汤又苦又涩,许姩能看见里面晃荡着黑色的液体。
她摇摇头说不喝,笙儿的脸突然垮下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将手里的药汤端在手上,另一只手使劲掰开她的嘴往里灌。
许姩痛苦的摇着头,只感觉喉咙里满是苦涩,但笙儿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往里头猛灌着药汤“不要”
“不要!”
许姩用尽了全力将笙儿一把推开,眼前的笙儿却好似烟雾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携担忧的脸。
张霖手中的药碗已经被打碎成几半,残缺的瓷片里还有点药汤在来回晃动。
刚才他只是想喂知深吃药,可知深却像着了魔一般不肯张嘴,无奈之下他只能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可她却一把将手里的碗摔碎。
许姩神情恍惚的盯着他看,久久才缓过神“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太累了”
张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你刚才是怎么了?”
她做不了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回来的路上太累了,休息会就好,别太在意,外面的情况如何?”
提到这,张霖的眉头逐渐收缩成一团,心情沉重的说“并不乐观,这东西具有传染性,传染速度很快,我们来的时候不过有三分之一的人受了这病毒,可如今这里面的人已经受到了三分之二”
“有想到对应方法吗?”
张霖摇摇头,安抚似的将被子给她掖好“目前只能控制,乘河负责将没生病的人转移到安全区隔离,一有症状便立马送去给沈医生检查,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出门,好好在这待着”
说完张霖又瞧了一眼外面,眉头却皱的更深,窗外那颗原本粗壮的老槐树竟然连叶子都已经掉光,只留下枯干的树皮。
小时候他还在上面掏鸟窝来着,现在就连这棵老槐树都彻彻底底的老了。
“不行!”许姩煞白的脸摇了摇头,一口否定了张霖的主意“我
不能一个人在这,外面需要更多的人来参与”
许姩这股子舍身大义的气劲又上来,可这次张霖却不能再一次妥协,他已经让她独自涉险太多次,他真的很怕再一次失去她“你不能去,外面有我们已经足够了,你再来反而会适得其反”
许姩却不管不顾的坐起身,刚才刚刚掖好的被子松松垮垮的掉下来,她眉眼镇静,一如往日一般没有变化“你别忘了,我是个医生”
“是,你是医生又如何?这个房间我是不会再让你踏出去一步!这外面这么危险,你又尚在病中,要是万一你也被感染了,那,那我”张霖高亢的声音又突然降了个调,眼神也被蒙上一层哀愁“那我如何自处?”
许姩望着这样的张霖,已经打了腹稿又被通通压在了肚子里,呆愣的说不出话。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生气难过通常都是自己藏在心里自我消化,从未像现在这般,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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