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祝春知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
“西大官网上呀。19970320,同今天一样,是春分。”
齐疆的唇色有些水润,说话时口齿翕合,精致的五官被车内顶灯映着,影子柔软,声音也柔,“春天真的到了,姐姐。”
她将一直抱在胸前的粉色小骨朵花束递给祝春知,说:“它叫小苍兰,象征着幸福美满和惬意。”
祝春知双手被动伸着,小心接过来这束花,一时间没了脾气。
也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丢人。
“你认为我喜欢的是谁?”
“难道不是周闵吗?”
“你看错了,我不喜欢周老师。”齐疆浅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那么幼稚,也并不是那么肤浅,姐姐。”
回答中已经包含了自己提出的问题的答案了,齐疆当然知道,“姐姐”两个字是不能乱喊的。
“我看错了?那你钱夹里的照片不是他?”祝春知笑问。
齐疆这才知道向来伶俐聪明到不可一世的祝春知是怎么觉得自己会喜欢周闵那样的人了,周闵的背影和照片中梁清哲的背影很是相像。
她掏出浅绿色的钱夹来,食指和中指夹出那张陈旧的照片,神色认真地说:“他叫梁清哲,是我的……父亲。”
大概是“父亲”这两个字确实难以从齐疆口中剥落而出,说完这句话后便低下头去,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张宝熙去韩留学时,悄无声息却又惊人地爱上了一位教国际法的教授。
而齐疆的存在,那人可能都未曾知晓。
齐疆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该去异国他乡看一看这位令张宝熙魂牵梦萦的人物。
他或许,是自己在这世上不多的亲人之一了。
“好,是我误会了。”祝春知不想触及更深一些的话题,面上仍残留着一层僵硬的笑,继而转移话题,“我饿了。”走下车去抱起嘎嘎。
“蛋糕应该等下就会送到了,我再准备两个菜,要吃什么?”
“冰箱里有虾滑,做个虾滑盒子吧,我煮个酒酿丸子汤。”祝春知将快要睡着的嘎嘎放回窝里。
洗净手后随意挽起脑后的发,用水绿簪子束了个髻,开始准备食材。
微弯腰时风信紫的开衫的一角自然下垂,灰色半身裙圈起玲珑的曲线,温柔又明媚。
一切准备齐全时,齐疆将蛋糕提到桌上,蛋糕以清新的绿色为主,是祝春知倾心的色彩。
蛋糕面上纯白奶油字体写着“春天来啦!”的字样。热烈的春绽满了人的心海。
点燃象征性插上的几支蜡烛,灯光关闭,齐疆就要唱生日祝福歌时,祝春知却用手掌虚挡在嘴唇旁,说:“不用。”
齐疆笑,闭上了嘴。祝春知也合上眼有模有样地许了个愿:年年如今年。
好幼稚。
好动人心。
之后齐疆又神神秘秘搬出件盒子,“生日快乐!”
祝春知点头,“谢谢。”
她或许早该有预想,齐疆不会放任这样一个日子在她眼前虚度而过的。
打开来看,仪式感十足地准备了多样礼物。burberry的绒线格纹围巾,助眠的香薰,气味清新雅致的香水,还有凝着君子兰的花实最漂亮时候的琥珀种种。
那天她坐在院内看齐疆养的“君子兰”逐渐凋谢枯萎,对她说:“不觉得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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