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都的时间越长,贝基发现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地方,这座城市有些奇怪,不是她平日里见到的那样。
五天时间里,她还是一样跟随自己老爸出门,回家后父母亲吵架,只有这件事从未改变。
她不止一次经过城墙,一众官员时不时结伴到城墙上,目光齐齐对准南方,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去期待的东西。
在贝基眼里是全然看不到宁静之下涌动的暗流,只有平原和光秃秃的荒野,整齐坚实的道路还有数不清的在城外拥挤的人潮。她向下去看人潮,数量与日缩水,这些原本扎堆在城下的难民在向着更北方迁移。
消失掉的记忆一点点浮现,仿佛昨日重现,她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民巴时的样子,那是几年前的上午十点,街道上有些灰色的老鼠,等待着被枪决。
有一种眼神令她浑身哆嗦,城下难民看城上人的眼神,似乎燃烧着火焰,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等到她完全回忆起来后才明白,那是被拖拽的民巴用双手间的锁链勒住士兵时流露的眼神。
贝基问她的父亲,城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允许他们进城?
往往这种时候,贝蒙饱含心酸,无能为力,王都不可能再供养更加多的人了,皇帝陛下只能驱逐这些人去北方。
王都内尚且出现了不少流浪汉,用不了多少时日,所有人都要去领救济过活,更不必说收留难民。
贝基还是不理解,宴会上有那么多食物,分出去不够吗?
有些事她还无法去接受,贝蒙也不打算让自己女儿早早明白这些。
况且,一旦王都被围困,城内的所有平民都将是分走军队食物的累赘,这一点无法改变。
在城墙之上,皇帝卫队正在驻守,这些贵族的年轻一代,是皇帝面前的最后屏障。
城内的人数也在减少中,通往北方的道路是敞开的。只是越往北,资源越是缺乏,更加没有希望。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由于城池的丢失,罗米太公麾下的大军缺失了一半的补给线,如果不尽快抵达,大军很有可能丧失战斗力。
皇帝陛下最担心便是这个问题,他已经下令,禁止一切宴会的举行,呼吁贵族和商人捐献物资。
城内境况很糟,居民生活一落千丈,有限的物资下,钱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食物的价格不再用金钱去衡量,至少要是金币才行。
像贝基这种家庭,暂时不用为食物担心,就是不知道再往后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每次行走在街道上,贝基看出来了,店铺几乎关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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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前只有面粉店还照常开放,后来卫队光顾了几家面粉店。现在,整座城的商业死了。
她总会看见人们排着长队,在已经关门大吉的面粉店前等候。
贝蒙目视前方,右手拉着贝基走过每一条长龙。
面黄肌瘦这个词头一次在贝基心里留下影像,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快要看不出区别了。
在物资匮乏的阶段,唯有一条路可行,也是贝基才学会的新词,计划分配制度。
贝蒙如今的工作多半是放在这上面的,把仓库的物资统计出来,留下一部分供应王宫、贵族和军队,剩下的一部分尽可能分发给普通民众。
宴会后的第五日,王都基本上展开了计划分配。
有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有条件离开的家庭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不是抱有热情就是无能为力。
某些男人无事可做,用家里仅剩的可怜物资去高价兑换酒水,肚子填不饱,焦躁下整日饮酒和打老婆。
一些能够麻痹神经的东西逐渐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宗教、酒水、毒、淫。
后面两个是卫队监控的对象之一,只不过无暇去管理,就连珐瑆亲王也不再想着去抓什么左蓝,现在是保卫皇帝的时刻了,别的都是小事,可以以后再说。
贝基经常去的那个公园,早就无人打扫了,早已经不复曾经的模样,关于这一点,她还是很伤心的。
如果知道卫队已经不在乎左蓝了,那枝肯定会委屈坏的。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期待着见到唯一能够倾诉心肠的左医生。
左医生从未离开过渡山监狱,他始终作为狱长的座上宾被礼遇有佳,监狱一个月运送一次物资,所以对外面的时局变化全然未知。
明天又是和左医生见面的日子,温雅随和的医生在那枝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使她不再惧怕孤独,对未来有了希望。
虽说不惧怕孤独,有件事却从未令她放松过,那面墙壁还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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