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也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等离开这边又深入了一段后,他们停下了脚步。
向笃看这里的情况,有两个人在桌子前商讨着什么,还有一个躺在床上,辈子盖着头,床下,是数不清的空酒桶。
这两个正在商讨的,一个被称为麻雀,一个被称为铁锹。
布先生没有任何客套,上来直接发难:“我的人告诉我,最近的货数量不够,你们能给我解释下吗?”
“是布先生啊。”麻雀热情的走上前,“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你也知道要打仗了,肉类限量供给,数量不够总比带来风险要好。”
布先生冷声道:“这种事应该早说,你们钱可没少收吧?涨价了,一些老客户都不在我这边订货了,你让我怎么办?”
“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用不了一年,数量肯定上去。”
“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不是来找这个麻烦的,那个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麻雀手向后一挥,“这边请。”
几个人跟着麻雀往更深处走,快要离开时,躺在床上那位猛然大吼:“吵死了!闭嘴!”
场面有些尴尬,麻雀忙打圆场:“喝醉了喝醉了,最近他一直是这个状态,发脾气起来连我们都骂。”
“无妨,快点走吧。”
“好,请跟我来。”
向笃听这声吼叫有点熟,好像和以前的工友大壮挺像的。
七拐八拐的,麻雀走在前面,他把几个人带到了地下室里面,这里更加的寒冷。
地下室并不大且空旷。
向笃一下来就打了个冷颤,不光因为空气中的低温,还因为地下室的墙角处,有一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人,这人还套着头套,肤色惨白,唯一能见着点血色的,只剩下绳子处的勒痕了。
听见有人下了地下室,这个被捆住的人微弱的哀嚎求饶,听的向笃很不舒服。
他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个布先生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而这样的人却有一个心如白纸的女儿。
布先生走过去摘下了头套,还没等向笃看清楚脸,头套又给盖上了。
麻雀笑了笑说:“这就当是我们的一点礼物,你打算在这里动手吗?”
布先生挥了挥手:“弄到水边上去。”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把虚弱到极限的人架起来,这人脚在地上拖动着,一阶梯一阶梯的向上。
那种微弱到不可听的求饶响了一路,直到这人听见了水流声,求饶便被无止境的颤抖取代了。
这人被保镖按在了臭烘烘的水渠边上,布先生并不着急动手,而是平静的问向笃:“知道这个人做错了什么吗?”
向笃摇头。
布先生给出了答案:“他的嘴巴不太好,你知道嘴巴不好的人应该怎么办吗?这很简单,只要让他再也讲不了话就行了。”
说完,布先生抽出了袖子中藏着的匕首。
向笃后退两步。
布先生笑了笑,把匕首伸给向笃,后者摇头并再次后退。
见状如此,布先生一边走向水渠一边说:“他曾向我的女儿献爱,被拒绝了之后呢,居然在外面说一些谎话谣言,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身为一个父亲,我深爱我的女儿,任何人敢对我女儿有坏心思,下场也就是今天这样。”
向笃心里直打鼓,他很清楚,这话到底是说给什么人听的。
布先生用匕首刺进了那人的后颈,然后一脚给他踢进了水渠。
做完这个,布先生擦了擦匕首,随后,将匕首丢进了水中。
麻雀为布先生的行为鼓掌称赞:“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女儿应该以你为荣,她会很骄傲的。”
布先生无视了麻雀的吹捧,用手帕擦着手,慢条斯理的说:“当然了,我女儿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我只会替她扫清障碍,她喜欢的东西,我应该也会喜欢。好了各位,用餐结束。”
布先生的一个保镖走到向笃跟前,然后带着向笃离开了屠宰场。
回去的路上,向笃胃里翻江倒海,他对路上看见的所有和吃有关的东西,全部反胃,就算是居民家中升起的炊烟,也同样如此。
等推开了孤儿们临时住所的大门,他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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