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间骚乱,拉架的拉架看热闹的看热闹。卖早餐女人破口大骂:“都他妈滚一边去!丧门东西别搁这耽误姑奶奶挣钱!”边骂边往黑衣男人脸上吐了口痰。
黑衣男人把拳头砸在了女人脸上。
女人当场仰躺在地,拼了命地喊:“给我打坏了!给我打坏了!赔钱啊!赔钱!”
事情的最终结果,是骚乱引来了交警,男人女人连同沈念,被带进了就进的派出所。
“姓名年龄现住址身份证号电话号码,表格上有的都填。”
民警对大小纠纷见怪不怪,敲着桌面催促三人填信息。
当天跟他们脚前脚后被带进去的还有另一伙人,是几个年轻男子,雪天骑摩托追尾私家车。沈念顾不上别的,他着急给陆安峦打电话,确认陆安峦有没有顺利出发。
他最快填完表,民警拿过浏览一遍,确认没问题后让他进里间拍张照片留底,他起身解开围巾脱掉帽子,正要转身时,女人拉住他,指着表格上某一栏问:“这俩字念啥?”
他压下满腔烦躁,俯下身去帮女人看,两人挨近,女人上一秒还在嘁嘁窃窃的骂,下一秒对上沈念的脸,兀地噤声。
“籍贯。”沈念告诉她。
女人一把攥住沈念胳膊,双眼吊立,神情仿若见了鬼。
“沈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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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最后一章,该“起底”的还是要“起底”的。
第29章送别?上
1985年2月18,农历腊月二十九,头天夜里下了场雪,对于一冬见不着几次落白的江浙来说,是场难得一见的大雪。
从后半夜开始,到清晨,地上积起三寸来厚,沈建平一早撩开窗帘,被白茫茫一片迷了眼睛,好一会儿看不清挂钟,等到眼前终于不晕了,他呼啦啦从床上爬起来,先套衣服后洗漱,登上鞋,略微斟酌了片刻是为保暖穿上棉袄,还是只穿毛呢,最后到底是选后者,他现在也成了爱在爱人面前臭美的人。
全套做完也不过十分钟,母亲在外屋灶上腾了馒头,他没吃,裹上围巾就往外跑。
“一早撞邪了?!”母亲在身后斥他。
“去趟学校、学校!”又撒谎。
但好在村委会和学校都在村东头,他跑的方向也不算假。才六点半,东南乡村一遇雪,外出劳作就要暂停,又是年关底下,家家户户终于得闲睡个懒觉,是以一路上没碰见别的人,白皑皑的雪路上,只有一个青年噌噌地跑,哈气在他身后拖成白狗的尾巴,他也像条欢快的狗儿,气喘吁吁也不停歇,朝一个方向兴冲冲地去。
“不说别来么。”
陆成江听见门响,把沈建平接进屋里时,自己也才刚洗过脸,火车九点半发车,他准备七点走,前头分别时他告诉沈建平别来送,冬天起大早的滋味太不好受,可现在,沈建平果然还是来了。
“几点走?”
沈建平白皙的脸被冷空气冻过,一进屋迅速变成透粉透粉的蜜桃色,陆成江语气好似埋怨,实际嘴角已经咧到耳根,捧住沈建平的脸先“啪啪”就是两口。
“七点,不,七点半之前都来得及。”
陆成江把沈建平拉到小沙发上,这间屋子是他在村委会的宿舍,不跟办公区走一个门,先前他告诉过沈建平许多次,得空就来这找他,不会有人看见,看见也不怕,两个老爷们不怕人念叨。
沈建平不好意思,从来没来过,今天是头一次,可想而知是情不自禁到了什么地步。
“那、那你快收拾,我一会儿就、”沈建平后知后觉害起臊,后背绷得笔直屁股只敢在沙发上坐一半。
陆成江不等他说完,拿掉他脖子上跑散开的围巾,埋头就和他接吻。
吻得一点不客气,很快就把沈建平弄得气喘吁吁,但他也不打算停,因为他知道沈建平希望自己这么对他,因为他知道在他们之间,那名为爱情的,任谁也控制不了的东西,总要让他们做些疯狂的事。
沈建平乖顺地被他掌控在鼓掌之间深吻,既而被解开了外衣上的七颗扣子,剥落了颜色和他一样低调谦和的米灰色毛衣,露出内里穿的乳白色背心。
秒针在表盘上加飞速绕圈,时间好像被上了不只一道发条,沈建平开始后悔,该起得更早些,可又担心来得太早耽误陆成江休息。
他暗暗为这点平常看来微不足道,可放在爱情里又事关重大的事较劲,陆成江已经抱起他,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撂在床上。
“今天是特殊情况,沈老师不能说陆某早泄。”
陆成江对着他的脸解开刚扣上不久的皮带,金属搭扣随着浅俗痞赖的话语擦着他的下巴缓缓落下,他毫无招架之力,顺承蛊惑,随着男人的引导,向后仰躺下身体,早就忘了青天白日赤身裸体与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在这时这地,是多么惊世骇俗、毁天灭地的事。
作为全村唯一的北方人,陆成江自己在宿舍搭了取暖炉,夜里烧过的余温还在,让沈建平不至于冷,但就算没有暖气,滚热的情潮也足够叫人烧坏脑子。
紧迫的时间催使他们做得比平常激烈得多,一开始就用后入的姿势,沈建平尽量把腰放低,让陆成江每次都进到最里,他这次的前列腺高潮来得比以往更快,大概只用了十分钟,似乎都不是因为被刺激了腺体,而仅仅是因为对他施加性爱的人是陆成江,是未来五天见不到面的陆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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