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师弟,三十年过去,你就将当年江城那一刺忘了么?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白袍人缓缓说道,徐徐转过身来。
“你……你是人是鬼……”
闵于兴一见此人,顿时尖叫起来,犹如当真见了鬼一般,惊恐至极。
这个忽然出现在隐杀总舵的白袍人,自然就是再一次转生的徐晋了。
大败官军之后,徐晋又在徐家村住了三年,完全恢复法力。然后陪同徐耀祖前往州城赶考。徐耀祖倒也争气,一口气连三元,进士及第。朝廷颁下诰命,授予翰林院编修的清贵官职。徐父徐母俱皆得到朝廷封赠,笑得嘴都合不拢来。
徐晋陪着父母弟妹,搬至卫国都城居住。安置好了家人,徐晋这才禀明父母,说明自己要去云游修真,追求长生之道。
徐父徐母固然舍不得儿子,但自从那次大败官军之后,两人也都知道大郎不是普通人。只怕早就是仙家子弟。不然的话,一个人武功再高,又怎能在顷刻之间,打倒五百名官军?
见徐晋去意已决,父母弟妹只得含泪与徐晋作别,徐晚娘更是追出来紧紧搂住大哥的脖子,哭着求他一定要时常回家看看,说自己一定会每天都想他的。
那一场离别,令得徐晋感动了很久。
离开卫国,徐晋第一站便赶到了靖州。和闵于兴的恩怨,三十多年了,总该做个了结。徐晋也很想知道晓兰的情形。
三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美丽姑娘,如今只怕也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婆婆了。
徐晋就这么站在闵于兴面前,淡然望着他,神情并不如何阴厉。多年过去,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徐晋的性子早就磨砺得很淡了。
闵于兴却脸如土色,定定地看着徐晋,浑身汗水澹澹而下,顷刻之间便湿透重衣。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一阵阵的软,双腿打颤,只想跪下去,哀求饶命。
毫无疑问,这是徐晋的阴魂来向他索命了。
“闵师弟,三十多年过去,你不记得我了么?”
徐晋双眉微微一蹙,问道。
“不不……师兄,师兄饶命”
闵于兴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磕得青石地面咚咚作响,顷刻之间,额头上就起了一个乌紫的大包。
徐晋淡然说道:“闵师弟,我很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要杀我。是我对你不够友爱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一起杀敌。我还救过你两次性命。你却给了我一刀,这是从何说起?”
闵于兴浑身乱抖,不住抽打自己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兄,师兄,我……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暗算于你……我猪狗不如,我罪该万死……请师兄念在同门二十几年的份上,饶我一命……”
徐晋摆了摆手,止住了闵于兴的苦苦哀求,蹙眉说道:“听说今天是你娶妾的日子,第十七房小妾?”
“是是……”
“那晓兰呢?晓兰怎么样了?”
“晓兰?”
闵于兴瞠目结舌,似乎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晓兰是何许人物
徐晋双眉一蹙,说道:“你……你连晓兰都忘了?”
“不不,没有没有,我没忘……晓兰……晓兰不见了……”
闵于兴一边瞥着徐晋的脸色,一边答道。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徐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毫无疑问,徐晋已经死了,他亲手刺徐晋的胸部,利刃穿心,焉得不死?但现在看起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与传说的阴魂厉魄也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徐晋看上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难道,是别人假冒的?
一念及此,闵于兴精神一振,不过也只是瞬间之事,随即闵于兴又自己推翻了这个论断。如果是别人假扮,焉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徐晋说的那些事,只有他俩自己知道。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见了?晓兰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徐晋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是这样的,师兄……那次……那次从江城回来,晓兰听说师兄……师兄遇难,不幸被李江城杀害……晓兰伤心欲绝,就此……就此离家出走,从此就没有再回来过……”
闵于兴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说道。
“不幸被李江城杀害……”
徐晋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是是,我该死……我不敢说实话……”
闵于兴又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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