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胤说完,史学大儒司马居似在闭目养神不予回答,兵儒孙无忌则是不屑一笑,道:“考场如战场,临阵在前,何须别人出言助势,如果没有准备好,那就滚回家睡觉岂不是更好。”
这孙无忌似乎对苏胤有些不待见,说话毫不顾忌对方的脸面,具体原因无人知晓。
法学大儒商青柏相对来说,是三个人里最具玲珑心的,见孙无忌如此不给苏胤情面,忙打圆场道:“苏部首,我等三人年岁已高,本次也就是奉旨批阅而已,其他的一切还是有劳苏部首了。”
苏胤是一个养气功夫很好,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随即冲商青柏拱了拱手,便坐了下来冲童冠院院首道:“文院首,今日之事以你为主,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文院首起身冲着四人躬身一礼,道:“那下官就斗胆了。”
说完,其冲着那年轻夫子示意了一下,后者见状再次敲击了一下金锣,在场众人听闻锣声,精神一振,知道接下来就宣布本次的考题了。
有四个大人物在,文院首也没有故作姿态,其站起身,看着场下的众学子,直入主题道:“今日天寒,本院首便不再做那惹人烦气之事了,本次文考共两题,诗和论,诗便以雪为题,论则分法,兵两论,论法论兵皆可,二选其一,时间三炷香,三炷香满考试结束,中间可自行结束考试。”
“开始吧。”文院首说完,见苏胤和三位大儒都没有什么补充,便冲着年轻夫子示意了一下。
文考正式开始!
所有学子精神为之一振,全部开始冥思,或抓耳挠腮,或举目远眺,也有少数几个腹有文采之人,直接提笔。
林秀也是开始研磨,一瞬间好像又变回了两个多月前的自己,脑海中回忆着入冬以来的几场大雪,雪漫太安城,城墙之上雪如龙,院内院外两道光景,但久久未曾落笔。
高台上的五位大人物,或闭目养身,或观景饮茶,或望着台下众生浅笑不语。
“老司马,你观在场的众学子,可有看好之人?”商青柏见众人之间太过沉闷,抿了一口茶,打破了沉寂。
后者本在闭目养神,闻言抬头,无奈道:“这么大岁数了,你就不能安静待会儿,观其貌而不知其根,所谓看好之人,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的武断而已。”
“你啊!真是无趣。”商青柏见前者不与自己争辩,有些兴趣索然。
“老商头,咱俩比上一比可好?”就在这时,兵儒孙无忌却主动找上了商青柏,其刚才就无聊的盯着考场上的众生看,此时似乎已有了选择。
商青柏闻言眼神一亮,看向前者道:“求之不得,但不知你老孙准备怎么个比法?又准备拿什么当个彩头。”
“这有何难,你我二人就赌谁的诗文能得本次的文考第一不就好了,赌注嘛,只这穷酸样,我也没什么看上的,就拿出你那坛百年的杏花酿吧,而我这里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来。”孙无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的杏花酿?你这老孙主动找我对赌,我就该想到你这老家伙没憋什么好心思!”商青柏苦笑一声道。
“呵呵!你不敢?”孙无忌得意一笑,故意激将道。
“哼!我有何不敢,不就是一坛杏花酿嘛?给你便是,但如果你输了我要你那卷手札。”商青柏闻言故作生气,但其在说到对方手札的时候,眼藏笑意,明显心中也早有决断。
“老匹夫,你狮子大开口啊!”果然,孙无忌闻言,差点跳将起来,指着前者道。
这次换成了商青柏反将一军了,浅笑道:“怎么,你怕了?”
孙无忌被反将一军,感觉此时自己有些骑虎难下,只得悻悻然道:“赌就赌,我还怕你!”
两位一代大儒当众做着小孩子般的小把戏,司马居无语地摇摇头,感觉二人为老不尊,那文院首身为后辈,则在此刻自动听力失聪。
只有没人注意到,苏胤在二人的对话开始时,就将目光投到了下方,其目光扫过六七十个坐席,最后停留在了那个青衣少年身上。
其看着少年在所有人几乎都已动笔时,竟还在闭目思考,未曾落笔,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疑惑之色。
苏胤就这样看着少年,在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看到那睁开了双眼,抚袖持笔,在净如白雪的纸面上写下五个大字——《思雪告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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