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林府中,林秀躺在床上,
今日回来的路上,林秀坚持不住后就昏了过去,足足一天才醒过来。林秀此时醒来,脑袋还有些晕,但腹部已经没事了。
床岸边,一个穿着白色素宫裙的妇人,眼圈微红,像是刚刚哭过,妇人此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急忙回过头来。
“秀儿。”妇人见林秀终于醒了,面露喜色,只是说话时,不忘悄悄抹了一下眼角,像是生怕前者看出自己哭过。
“娘。”林秀看向妇人,轻唤了一声,声音虚弱,这便是林秀的母亲——华素夫人。
“秀儿,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身上还有没有地方不舒服,娘去叫大夫来,再给你看一看。”华素夫人关切的询问着,一连问了数句,眼睛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了。
林秀看到母亲的样子,有些心疼,强忍着虚弱感,连忙对华素夫人安慰道:“娘,我。。。。。。没事,真的没事,您不用太担心了。”
“娘怎能不担心,你要出了什么事,娘还怎么活。”华素夫人心疼抚摸着林秀的脸颊,像是在摸着自己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华素夫人,姓陈,其不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女子,而是出身武道世家,与林长龄二人是在年轻时出门游历时认识的,二人随之结成姻缘,不同于父母之命,所以二人的感情特别深厚。
丈夫突然去世,华素夫人可以说是身心俱伤,今日林秀又受了伤,这让她这个柔弱女子,又怎能承受。
林秀只得好一顿安慰,后者才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拿起一旁用暖炉温热着的汤药,喂给林秀。
林秀喝着汤药,突然想起来了,急忙问道:“娘,勋哥呢,他没出什么事吧。”
他清晰的记得,在自己昏迷前,林勋独自出现在了甲舍内。
对于林勋的性格,他很了解,所以现在想起很是有些担心。
华素夫人听到林勋的名字,眼中浮现一股笑意,道:“勋儿啊,这回可因为你惹了大祸了,神箭侯府的那个少年被勋儿打断了胳膊,其他几个也都被他收拾了一顿,听说最后是秦夫子出现才控制住了局面。”
林秀听完,更加着急了,赶忙问道:“那然后呢?”
华素夫人叹了口气,“事情最后差点闹到京胪寺,最后被你二叔压了下来,杖责二十后被勒令在府内禁足三个月。”
“杖责二十!”林秀吃了一惊,便要起身去看望林勋。
华素夫人赶忙拦住他,解释道:“你别着急,勋儿没事的,打完后被你爷爷又罚去抄写净心帖了。”
。。。。。。
听到林勋还能写字,林秀这才放下心来。
从小到大,林勋是林家这一代里最能闯祸,也是挨打最多的,但这孩子性格不坏,特别是对同代的兄弟姐妹都很照顾,如果有点啥事找他,他肯定第一个冲在前面。
林府书房,此时一身儒袍的林治正在书案前持笔写字,一身甲胄在身的林二叔林长云正低头垂手,站在书案前一言不发,静等着父亲开口。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治才放下了笔,林长云抻着脖子,往书案上一瞧,发现所书只有八个字。
‘方圆之间,落子无悔!’
“父亲!”林长云叫道。
林治在此时终于放下茶杯,看向自己的次子,叹了口气后,缓言道:“行了,事情既然已尘埃落定,就不要再去争论了,多说无益,你要知道,龄儿的这个世袭爵位,不过只外人在盯着,就连与林家亲近的人中都难免出现想法,所以无论如何这爵位也要顺利传到秀儿的手里,要不然,这可能就会是林家破败的开始了。”
林治想了想,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担心,要想顺利接下侯位,是要满足三个条件的,一是必须成年,二是智谋德行得到朝廷的认可,三就是军权能够顺利交接,前两项是需要秀儿去做的,这军权一事就只能靠我们这些长辈暂时帮他撑着了,而这一点才是最难得,要知道,没有军权的镇北侯那只是个穿着侯服的戏子而已。”
“至于你的紫弩营,这个位置让出来就让出来吧,现在的朝堂我们已经处于弱势,要想斩龙,必须要落子于他处,棋局之道,永远是在正反手之间博取胜利的。”
林长云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气力已经有些不济,每说一段话,都要歇息片刻,才能继续开口。
“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所以这次给你强要下来这代统帅之位,这两年内我不需要你去额外做什么,只需要守住这个位置,等着秀儿去接手。”林治最后说完这段话,脸上升起一股疲态,似乎这个老人真的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垂垂老矣,不堪其忧。
林长云是一个行伍粗人,没那么多玲珑心思,但对自己父亲的话一直是奉若真言。于是斩钉截铁道:“父亲请放心,秀儿是我的亲侄,大哥的独子,大哥留给秀儿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只要我在镇北军一天,那镇北军就永远姓林。”
林治抬头看了林长云一眼,点了点头。
二人聊完这个话题,林长云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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