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翼紧抓着残有仙羽身上味道的发巾,哭得声音都哑了,泪都流尽了,心也扯痛的麻了,却还是止不住心口泛滥的苦涩滋味,好苦、好苦……
隔日。
天还未亮,魔翼便独自离开寺庙,他并没有告知那名老和尚,怕被他人看见自己赤红的眼,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哭过。
想了一整夜,徒留的只是自己的愚昧,他知道自己固执,但问,恨了这么多年,岂又能说放就放,如今失去了恨意,他已了无生趣,仙羽说得是,他们都累了,一个是爱累了,一个是恨累了,所以到头来,他们仍是分开了。
能到哪儿去?他真的不知道,想往哪儿去?可笑的是自己对这尘世并不熟悉,也从不认真地去熟悉这儿,所以他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不想去。
茫茫然地虚度好几日,才终于打算回到住了五年的小屋,而迎接自己的,却是已成废材的屋子,焦黑的迹象,似是被烧了好几日,看来……应该是朝廷的人做的。
转身离开,又是茫然,究竟该往哪儿去?又有谁在等待他?似乎……没有人了,穆云出……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收下的一名徒弟,他的离开是必然,他也从不曾强留过,徒留下的,不过又是他自己一个人,寂寞的好冷清。
再次回到自己唯一熟悉的地方,魔翼走入蜀山内,唯一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后山小屋,拉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上头看着还摆在桌上,却积满灰尘的药书。
他拿起书吹去上头的灰尘,翻了几页细看,觉得有点疲倦了,便放下书,起身走向同样布满尘埃的床铺,将床整理了下,躺在上头休息。
半梦半醒间,魔翼仿佛又听见仙羽吹奏白玉萧的萧声,同样哀愁的曲调,令他又是一阵心酸,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屋外,仙羽同样哀愁的放下手中的萧,缓步走入屋内,看着床榻上的魔翼,不由得坐在他身旁。温柔地轻抚他的发。
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呢?就连他也一般,亏他还如此自大的鄙视世人,看来他也如那群众生一般,甚至更加的执着,执着到伤了他最爱的人,又在伤了他之后,才了解自己对他的爱意,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自己的作为,不过是让他更怨恨自己、害怕自己,更加不愿去正视他们俩人之间的问题。
想过要放了魔翼,让他自由,所以他离开了,却坚持不到两天,又暗自跟上他,在离他不远亦不近的地方看着他,见他为了自己所送的发巾作出那般危险的举动,见他在禅房内紧握着他的发巾痛哭失声,看似思念他的举动,却仍旧让他猜不清,若是再与他相见,他是否会诚实的敞开心胸,接受他这个曾经伤他最是重的人。
他不敢奢望,却也放不开了,如果他注定必须一辈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么他会,如果这样就能让魔翼不伤心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做……一辈子做个默默守护他的人。
虽是这么想,但是仙羽知道自己心里头,最渴望的莫过于与魔翼相处一辈子,能够触碰他、抚摸他、亲吻他,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但是……他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以为他太固执了。
因想得入神,他连身旁的人清醒过来,都还没发觉,直到魔翼倏然坐起身,错愕的盯着自己时,他才恍然收神地站起身,旋身欲离开这儿。
「你来这儿做什么?」魔翼见仙羽要走,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下意识的便将充满敌意的话语脱口而出。
仙羽顿了下脚步,良久,才回过头看着魔翼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如此而已,你不必这般防备我。」他苦涩的笑了。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事,甚至还趁我受伤之际欺骗我,你真卑鄙!」魔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日来的心酸苦涩,在遇见仙羽后随之剧增,恶声恶气地开始讽刺他,想掩饰自己慌乱的心绪。
仙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恨、这么想报复我,那就提起你手边的剑,一剑刺穿我的心头,你就不必这么恨了,也可以好好过你的生活,从此我仙羽也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话,就不要犹豫了,来吧!」
魔翼浑身颤抖的抓紧自己随身不离的剑,是呀……或许杀了仙羽,自己就不用活得这般浑浑噩噩,可以将心绪平定下来,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
他站起身地抽出剑,一股作气的往眼前的仙羽刺去,可偏偏,离他胸前不到几吋的剑,怎么也刺不下去,不论自己怎么使力想往前刺,手就是一动也不动地停在那儿
第十二章
「你……」魔翼自然不知晓自己已经伤害了仙羽,见他要离开,内心着实慌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他。
仙羽只当魔翼气得说不出话来,内心一揪,不想在留在这儿,就怕自己会苦苦哀求他别再恨自己,但是他有哀求的资格吗?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呀!是他的错……
「放心吧!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明日……我会找出一个让你不再痛苦的方法,算是弥补我对你所作的事吧!」
魔翼还来不及回话,就见仙羽一个跃步,飞身离开屋子,徒留他一人于此。
「你这算什么!弥补?你想怎么弥补我?痛苦都痛苦了,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就可以补偿的吗?愚蠢的人是你!是你……该死……」他愤怒的朝仙羽离开的方向大吼,说到最后,声音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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