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主子,救救夜晴吧。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女子清冷而温柔的笑脸。夜晴紧紧闭上双目,仿佛只有依靠着回忆中女子的笑脸,才能寻找到些许安全感。
“衡儿,我已经让翟让去把你母亲请来了,你先坐会,别太着急了。”凤悦宫内,秋怜见秋衡皱着眉头不住走来走去开口安慰道,凤雪昏迷不醒,夜晴身陷暨垣府,说能完全静下心来不着急,那是骗人的,只是在现在如此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先冷静下来,才能找出对症良策。
“舅父,我怕夜晴会有危险。”秋衡忧心忡忡的对秋怜道,暨垣府是什么地方?自小就在官宦之家长大的秋衡再也清楚不过了。
“可是现在你这样着急也于事无补啊?”难得见到自己一贯冷静的外甥失了分寸,秋怜轻叹一口气,“还是等你母亲到了再从长计议。”离朱城,这个充满着尔虞我诈的地方,即便自己再怎么出世离尘,淡漠权势,似乎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握,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到不可自拔的阴谋之中。只是这次,刘偃未免太过欺人了,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味退让,才造成了今日这般的局面吧?本以为在这离朱城中,自己不争就可以安静的生活下去,如今却是不但失了初衷,还害了凤雪和夜晴。
“……”听到秋怜提及自己的生母,秋衡不再多话,虽然名义上秋潋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在秋家,自己又是庶出又是曾经私生的身份使得他在秋家一向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子孙。甚至连秋潋都未必记得有他这样一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翎儿打小就与自己亲近,或许在很早以前他就死在秋潋的正侍手上了吧?而自己父君也是在去世多年后,直到自己成为翎儿的侍君,才被允许进入秋家祠堂,追成为秋潋的侧侍,这一切只是因为靖王的第一个侍君必须是出身贵族,不能失了他的身份。
“怜儿,你找我?”不过片刻功夫,秋潋就急匆匆赶到了凤悦宫,人未进门,声音便先到了,步入正厅才发现,不但自己的齐君弟弟在,自己儿子秋衡也在,不由得微愣了下,“衡儿也在啊。”朝秋衡点了下头,秋潋走到秋怜身边的椅子坐下,“怜儿,出了什么事?找我找的那么急?”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自己把秋怜送进宫中后,秋怜就极少主动联系自己。这样的冷淡一直延续到自己把翎儿推入王储之争后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而今日秋怜居然主动派遣翟让来找自己进宫,秋潋隐约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现今看到自己许久不见的儿子也在宫中,心中一动,急切的问道,“是不是翎儿出了什么事?”想来应该不可能呀?若是凤翎那边有了什么变故,婴乐应该一早就通知自己了呀?
“不是翎儿。”秋怜示意翟让给自己的姐姐上了一壶清茶,叹了口气,“但是多少也算是有些关系。”说着,秋怜便把今日宫中发生的变故一一说与了秋潋听。当听到夜晴因为蛊邪之罪进了暨垣府,秋潋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蛊邪是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最佳莫须有罪名。暨垣府是什么地方?独立于官场一般势力之外的法外之地,拥有皇族宗室的生杀大权。这样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事物却因为夜晴这个拥有靖王侍君身份的绯南国人而联系了起来,并且有了微妙的关系。
“姐姐,有办法救得了夜晴么?”看到自己的姐姐眉头皱成一团,秋怜的心不由又往下沉了点。
“你们,不会傻到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夜晴跟凤雪吧?”看到自己的弟弟与儿子都紧张的看着自己,秋潋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秋怜有些许不解。
“醉翁之意不在酒。”刘偃是何许人也?恐怕比起他的姐姐刘和,他要来的更加危险。而这个一心想成为凤栖齐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煞费苦心去对付凤雪和夜晴这两个小娃儿呢?只怕这些个前奏只是个幌子罢了,而他真正要对付的不外乎是秋怜跟凤翎两人,可笑自己的弟弟一心担心别人,却不知道自己才是这场阴谋箭头所指。
“凤雪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想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夜晴……”秋潋犹豫了下,“我现在就去找暨垣府令,只不过你们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
“母亲,您是什么意思?”秋衡急了,翎儿走之前要他照顾好靖王府,照顾好夜晴,自己是决不能让夜晴出事的。
“衡儿,我问你,如果为了翎儿,夜晴必须牺牲的话,你会做何选择?”没有回答秋衡的话,秋潋反问了一个问题,堵得秋衡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秋衡似乎有些了解了秋潋的意思,“母亲,您的意思是,夜晴这次的事,有可能会影响到翎儿么?”
“夜晴只是一个伏笔,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翎儿。”顿了下,“还有怜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秋潋接着道,“虽然我并不清楚刘偃他们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是不外乎是在蛊邪和绯南国人的身份上做文章,越加之罪,何患无辞?”冷笑一声,自古以来,蛊邪之罪是最能借刀杀人的,而夜晴绯南国人的身份似乎又为蛊邪增加的某些说服力,至于是否还会加上些别的说辞,那就是她不能确定的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未免太过被动了。
“夜晴这个人,可信么?”突然,秋潋开口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问的秋怜与秋衡都一愣,对视了一眼,一时不解为何秋潋有此一问,“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见两人无人开口回答,秋潋摸摸鼻子,站了起来,“我去趟暨垣府。”
“母亲。”就在秋潋一只脚走出门的时候,秋衡突然开口叫住她,“母亲,你是不是想杀了夜晴?”到底是母子,虽然秋潋什么也没说,但是从她的神态中,秋衡还是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
“衡儿,为了做大事,有时候小小的牺牲是必须的,这是为了避免以后付出更大的代价。”秋潋没有回头,“如果在七天之内没有办法查出证据把夜晴救出暨垣府,或许不需要我动手,他也必死无疑。”停顿了下,秋潋又补充道,“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翎儿知道,她知道了只是有害无益,你们就不要多管了,交给我处理吧。”
目送秋潋离开凤悦宫后,秋衡看向秋怜,他们只有七天的时间,救得出夜晴么?
“轰!”一声巨响,虽然离开爆破点已经将近百米的距离,但是众人已然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虽然这种颤动到了他们的脚底已经非常轻微了。片刻之后,当烟雾逐渐散去,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实验的对象—一块半径约莫三米见方的巨石看去,却见这块巨石已经四分五裂成一地的石块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威力令凤翎以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而凤翎神色不变的看着这一地石块,心中除了计算着远水面临的励郎山屏障的爆破问题外,她显然还想到了其他的事,一贯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这便是震天雷,励郎山的屏障只要有足够分量的震天雷,就足可以破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山民的去向,以及励郎山屏障周围的一些改造。”悦茗把众人的神情收入眼中,看到凤翎毫不惊讶的神情,他顿了下,看起来这样的威力她似乎完全意料到了呢。
“山民的事你不用担心,破开屏障前的准备工作我已经交代给了李衫,他会全权处理的。”第一个回过神的是婴乐,她恢复了一贯的沉着,笑眯眯的说,目光却一直在悦茗如玉的手掌上打转,那里五颗朱红色龙眼大小的震天雷静静的躺着,宛如是雪地里盛开的一朵红梅,全然看不出是那般凶猛的杀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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