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便绕过房子,朝后院走去。
正在院子中忙碌的女人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朝他们点头示意。
女人穿着朴素,将一头长发简单地扎于脑后。营养不良使她的发色都有些发黄,呈现出了褐色。和这里其他人一样,她生着一张平凡的脸。
“你们倒是今天第一批来我这看玫瑰花的人。”她放下手中的锄子,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腰,语气平淡道。
“这都是您种的?”
晚晚面对这些齐腰高的玫瑰,满脸的不可思议。
花圃中满是簇簇热情似火的红玫瑰,它们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燃烧的火焰在舞动。
细看,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阳光的亲吻下,宛如一片炽热的爱情海洋,撩人心弦。
“很奇怪吗?反正我们这些身体虚弱的只能留在家中,与其干坐着等待物资,不如找点事干。”
女人不以为然,她拍拍手上的尘土,又掸了掸衣裤,看起来是打算收拾一下后将花圃留给他们拍照了。
“不用拿敬称,你们幸存者可比我们厉害多了。”她一把抓起身旁的几支农具,就要朝房屋的后门走。
陆晓泽先她一步拦住了去路,他挂着温和又疏离的微笑:“您忙您的,我们随便拍两张玫瑰花就行,不会打扰到您的。”
女人看了看陆晓泽,又看了眼晚晚,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真的放下工具不再走了,只是提起洒水壶站在一旁给花圃浇水。
看着晚晚小心翼翼地在花丛中找角度和光线给玫瑰摄影,一边生怕踩坏了他们,晓泽觉得不和女人说点什么似乎有些尴尬。
“您种玫瑰花只是因为打发时间吗?园艺是个在新世界不常见的兴趣爱好。”
她头也没抬,始终保持着那副淡漠的模样。
“也不全是,算是为了报答曾经救过我的一个幸存者吧。”
说到这,她握着水壶的手顿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便嗤笑一声:
“说来也是可笑,你们幸存者那么强大,看起来无所不能了,却一辈子都在新世界庸庸碌碌地寻找各种美景。我见过很多不要命的家伙组队在半夜爬雪山,就为了坐在山顶看星星。”
“所以您。。。。。。”
“说了不要用敬称了,你们长得是各个好看得不像话,但我其实也没你们大多少。”女人不耐烦地摆了下手,“那人从丧尸手里救下我的命,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就做了这片人造美景。
他们把你们当神一样,我倒觉得你们挺可怜的。明明年纪都不大,每天都得面对那些恐怖的东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新世界那少的可怜的美好上。”
女人一口气说了很多,似乎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但没人做过她的听众。
新世界的幸存者和普通人之间隔着一座看不见的墙,幸存者会去保护普通人,他们也会交谈,但没人会提及双方的身份,这是不可言说的规则。
现在女人打破了这项规则,只因为陆晓泽选择让她留下。不过比起她想说的,她说出口的一定只是冰山一角。
听到女人这番言论的晚晚也从花丛中直起腰来,她看着还在洒水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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